诊所内一时很安静，两人凑得很近，形成一个静止的平衡。

哈琳很想否认面前这个，莫名暴起的男人，这才到哪里，还差得远呢。但是在刚刚，她确实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癫狂的气息。正是那种让她无法理解的气息，让她在电视上第一次看到被抓获的小丑，便下定决心去研究这个罪犯。

难道他是对的，人人都可以是小丑？而小丑仅仅是个符号而已？

她心念电转，问道：“所以你究竟是谁？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却似乎很了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你也似乎也很了解小丑，这是为什么，稻草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现在的我是卡尔，稻草人…算是我的导师之一吧。关于我的身份，暂时只是个无名之辈。”卡尔慢慢收回裁信小刀，松开了手。失去了支撑的女医生一屁股坐回了沙发，这让他笑了笑。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小丑，这一点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没准备好。”他把手抄回口袋“当你做好准备时，便是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了。”

“现在你听上去就像尼格玛了。”哈琳低声说到。

“啊，谜语人。对了，也许下次我可以和你讲一讲一个瘦小的带着绿帽子的家伙因为在城市里乱贴牛皮藓被蝙蝠侠踢出哥谭的故事。”卡尔回答道。

“现在，思考吧，运用你的专业知识去想象。”他转身走向门口“我周末会再来的，和更多启发人的贴心小故事一起。给你一个提示，如果你能猜出蝙蝠侠的身份，你就准备好了。”

“等等，为什么会是周末？”哈琳忍不住问道：这个男人如同暴风一般，闯进了她的生活，把她对小丑的研究，她的计划绞的一团乱，现在又如同风一般快速离去，仿佛不愿多呆半秒。

“因为工作日我得给韦恩打工啊，你早上不是知道了么。”卡尔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一直以来举止奇怪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哈琳笑了，就好像自卡尔进门以来讲了第一个成功的笑话。她仿佛突然想到些什么，对外面笑着喊道：

“下次来记得带钱，心理医生可是按时间收费的。”

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左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门关上了，只剩下医生在独自发出笑声。

............

稻草人藏身之所夜晚

克莱恩透过他的专用防毒面具，沉默地看着桌对面坐着的面具男。

卡尔依旧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没办法，自昨晚觉醒以来，他就在找人和谈话中度过了一整天，根本没有时间干别的事情。

只是现在他的脸上多了一个劣质的小丑面具。

是那种街头常见的小丑帮的人戴的面具，这些崇拜小丑的疯子习惯于在作案后随手将面具丢进垃圾桶，然后在警察来之前混入人群，让人难以找寻。

两个面具男一言不发地对坐了许久，克莱恩开口了：

“你又来了，你想要什么。”

“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清楚了。”卡尔回答道“我们合作，在哥谭扬名立万。”

“用什么办法。”

“不，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卡尔回答道“我昨天回去思考了一下，发现我能做到的比你更多。”

“所以现在，这里暂时由我做主。如果你还想要达到你的目的，你就得听我的。”

“而在合适的时候，只要听从我的计划，你会成功的。”

“这和之前说的可不一样，该死的。”克莱恩冷冷地站起身，“我以为我们只会是合作关系，而这甚至都没有定下来。”

“为什么不呢，为了钱，你之前可以为企鹅，为罗马人，为任何人工作。”卡尔假装诧异地问道“而现在，你拒绝为我工作。原因是我只是个没有任何名头的新人，我不配。”

“你曾经做过我的导师，我尊敬你，但我以为尊重应该是相互的。”他说“尤其是尊重力量。”说话间，他抬起了左手，逐渐握紧。

克莱恩惊慌地发现他不能呼吸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缓慢扼住他的喉咙。他无力的咳嗽着，试图用手去摸自己的喉咙，却仿佛隔了一层空气墙般无法触碰到。

“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在这段关系中依旧占据主导地位呢，我亲爱的导师？”卡尔问道“注意，可别被自己的野心“呛”到了啊。”

原力黑暗面，原力锁喉

如果是正常的卡尔，也许会和克莱恩好好谈谈。但下午那段讲述和扮演小丑的经历让原本平衡的力量显得有些躁动，黑暗面逐渐占据了上风。

于是只是暂时性的，今晚的卡尔显得有些暴躁。

但也许一点黑暗可以让他的罪犯伙伴更加信服。

他松开了手，看着失去支撑而跪倒在地喘息的克莱恩，沉重的呼吸声从他的防毒面具中传出。

“......向我证明。”稻草人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什么？”

“向我证明，你能做到什么。”克莱恩嘲讽道“如果力量是一种资源的话，仅有力量也是不够的，你甚至连雇我的钱都出不起。”

“你知道吗，在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伙小丑帮的成员。”卡尔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谈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我关注他们，然后在他们解散后抓到那个领头的。”他指了指脸上戴着的小丑面具。

“遗憾的是，除了小丑本人之外，小丑帮的任何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他们不知道任何关键秘密。”他说道“但值得庆幸的是，通过一些小手段，我还是从他的脑袋中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小手段，指的是原力读心。只需要使用原力稍微入侵一下脑袋，心智脆弱的人便会反馈出他们不愿说出的秘密。

也许这样的技巧对于心智稍微坚定的人便不起作用，但能被小丑蛊惑的小丑帮成员显然不在其内。

“在小丑被捕前，他曾与黑面具做过一笔生意，交易的内容是小丑毒气和军火。据说黑面具想要研究这些毒素，并在自己的化工厂尝试复刻。”他叙述道“小丑帮的人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坚信小丑毒气是不可复制的，而且他们也查出了其中一处黑面具的据点化工厂，据说他们打算黑吃黑，将属于小丑的东西抢回。”

卡尔嘴唇微动，轻声说出一个地址。

“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洗劫黑面具的据点。”

“明天夜晚，带好你的装备，导师。你会见识到我能够做到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