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历史惊人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此时若是袁绍没有公孙瓒的牵制,那一统北方的肯定是袁绍,而曹操与袁绍好像也有默契一般,你打你的公孙瓒,我打我的吕布,双方互不干涉,纵观东汉末年的早期的诸侯势力中,很少有一方是像公孙瓒这么坚挺的,硬是跟袁绍耗了七年之久,活活把曹操这个小弟耗成了BOSS。
袁绍一边要“恭迎”献帝,一边与公孙瓒互耗。
本来万无一失,不料那袁绍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见公孙瓒死守易京,舍不得河北战局,无法抽身南下。只派出死士前来“恭迎”天子,这真是异想天开。
可笑的是,公孙瑜从幽州方向来,陈默从黎阳方向来,两方失败者相遇于许都郊野。
而陈到为何攻击陈默二人,是因为公孙家长期与袁绍军作战,对袁绍军特性非常了解,赵芸那一身打扮,一眼便能认出是袁绍阵营之人,以至于拔枪相向,后来公孙权认出了赵芸,才被喝令停手。
一路流亡下来,陈默早已疲惫不堪,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天刚蒙亮,突然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陈默揉了揉眼睛,来到帐篷外,只见公孙瑜母子带着白马义从与一群官兵对峙,对面大约有一百人,皆是披甲执枪的骑兵,陈默认得这身装备,这是曹军无疑。
从他们的沾满雪水和泥浆的长靴和通红的双眼来看,这队骑兵应该是通宵赶路来此。
“你们是何方军马?为何在许都境内安营扎寨?”一个身形高壮魁伟,从服饰上看应该是个校尉。
“北平公孙世家,借过此地!”昨日那白袍将领名陈到,出来答道,声音洪亮。
曹军队伍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是幽州公孙家的溃兵游勇。”
陈到如何能忍,双手握拳,双目赤红,就要发作。公孙瑜昂首四顾,目露杀气:“朝廷可有战败者当罪的条文?”
公孙瑜这话很明确,溃兵和逃兵是不一样的,自古以来没有治败军之罪的说法。
“既是公孙世家借过,那就不为难了,你们可见过此人?”那校尉说着,拿出一副画像,上面有一行字迹。
陈到拿着画像的手一滞,递给公孙瑜。
“没有......”公孙瑜那阴冷的声音响起。
那校尉看着二人神情,滞滞一笑,显然是不相信公孙瑜的说辞:“我们只是寻人,并不想节外生枝,希望,二位如实相告!”
公孙瑜不禁挑高双眉,口中轻笑道:“确实没有见到。”
“不是.....那卖马的村民报往此处来了的吗?我们这连夜赶路,方圆几里内,除了你们,鬼影子都没见到一只。”军中一副将模样的人气呼呼的骂道。
陈默听闻此话,不哑然失笑。
原来,鉴于白天被赶的经验,加上着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找了户偏僻点的人家,本来仗着手中有刀箭,想横心夺些钱粮的,但见那一家都是穷人苦相,又觉不忍。
在门外转悠了好久,居面愧心羞,没了主张。
正犹豫间,那家主人开门了,见自己一身血衣,当即就有些害怕,但在陈默表示出并无恶意之后,对方才同意将马换衣服和干粮,陈默作为一个不懂东汉物价的穿越狗,都知道被黑了。
说来,也活该他倒霉,东汉时期的马匹属战备资源,本是不能私下交易的,结果那人贪心得了马匹,拿去集市换钱的时候,直接被抓进官府,威逼利诱下,事无巨细的交待了出来。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你在想着抢劫人家,人家却直接将你卖了情报。好在不是要命的行当。”想到这,陈默再次失笑。
这下两相一对比,公孙瑜显得够硬气,着实弄得陈默有些惭愧和不安。毕竟,陈默此刻想着去许都当咸鱼,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了。
正这时,那校尉抬起头,视线无意中转到公孙瑜和陈到两人的后方,不由愣住。
陈默在刘协记忆里搜索,不由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向他点头示意。
此人名为王必,乃曹操幕府主簿,相当于秘书,负责管理文书,也参与决策,刘协在逃出李傕郭汜的掌控时,当初奉迎天子的使者就是王必。
王必刚要下马行礼,陈默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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