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喜如猛地一把抱住老太太,两辈子加起来的这些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是她的家人啊,是跟她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妹啊。
她曾经,又何尝没想过跟她做一对好姐妹,可偏偏现实不允许。
蒙着面的两个男人,言语中的可以羞辱,阿三的死,她的受辱,再到最后她的惨死和那成为她口中食的小东西。
没有人知道阮喜珠有多恨她,也没有人知道阮喜珠有多想让她不得好死。
阮喜珠也没有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的恶意来,甚至到死都是大义凛然为他人着想。
可也没人知道,这一连串的事实则全都是阴谋。
他们不知道,她的耳朵一向很灵,哪怕只听过一次,再见面也能靠声音把人认出来。
可是她能怎么办?
因为她丑,因为她被查出有孕,因为她跟人做了苟且的事,她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做的任何事也不会有人认可。
她被关了半年,吃喝拉撒都在那两间屋子里,吃的尽是他们不要的馊饭,二丫为了帮她,不止一次被她爹娘教训,后来还因那年的旱灾活活饿死。
肚子里的孩子打不掉摔不落,就这么生了根似的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
也是后来村长觉得关够了,看在死去的姥姥的面上给了她能在那两间屋子自由出入的自由,她才开始了别人以为的正常生活。
想过死么,想过,但每次都死不了。
想过报仇么,想过,但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连维持最基本的生活的体力都成困难了。
因为这张脸,她生生把自己活成了悲剧,而这一切,到现在都只能她一个人承受。
“我苦命的孩子……”陈老太抱着人,紧紧把她按到自己怀里,跟着她一块掉眼泪,“咋就摊上这么些个人啊,咋就摊上了啊……”
是啊,咋就摊上了。
喜如攥着老太太的衣裳,没有放声大哭的她把自己依旧憋着那口气。
荣猛站在屋前的窗户边,听着从里头传来隐隐传来的哭声攥紧了放在两侧的拳头,阿三拽着他的袖子,抬头用那双黑黑的眼睛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阿三开口道:“荣,姐……抱……”
都是她会说的三个字。
荣猛低头看了看她,随即在她头上狠狠揉了一把,“嗯。”
一盏茶后,屋内的两个人总算是平静下来了,陈老太给自己抹了两把眼泪,又往喜如脸上擦了擦,吸了吸鼻子说:“听我的,你跟猛子两个今晚就走,别在这待着了。”
阮喜珠出了那样的事,看样子就不对劲儿,之后陈桂芳跟阮全也就晓得这事最开始跟喜如有关了,到时候绝对不会再有清净日子过。
喜如猜到陈老太是考虑到这点了,心里感动的同时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走,阿三的病没好,去不得别的地方。”
陈老太就急了,说:“那也总比你在这被人找事的好啊!我看那孩子现在差不多也能明白些事了,没准去了别的地方不会像你说的那么闹。”
喜如还是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哪,人多了就受不住,再说了,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晓得不能给他找麻烦,但事已至此也得听他的想法,这是他过日子的地方,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最关键的是,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从这辈子睁眼开始她就决定要做恶人,恶人,那就是不管别人说啥做啥,她全都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阮喜珠被二黄弄成那样就是她的报应!
陈桂芳,阮全,还有曾经将她当成不祥的所有人,这些人都还好好活在这呢,他们都好好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喜如!”陈老太看劝她不听,自然就急起来了。
喜如知道她是为她好,叹了一声后握着那干枯的手,说:“姥姥,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相信我。”
她捏着陈老太的手,眼神很坚定,看得老太太愣是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后,陈老太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
她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你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是之前的那个喜如了,你长大了,是个长大了。”
题外话
阿如上辈子是真惨,她本身是个普通人,这篇文的定义也不是金手指大开的女强,无所不能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慢慢成长,希望宝贝们谅解,如果不好这口的咱也不强求,另外喜如没被别人咋样,就是让人看着而已,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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