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湿气走在村子里,唯一的感觉便是静,寂静里透着一股荒凉。
村里家家门户皆闭,路上也不见人。
路过班德的家门时,阿尔文试着敲门,但没有回应。
更离奇的是,迷雾笼罩了整个山谷。
驰目远眺,山野间灰蒙蒙一片,见不到日光。
此时正是八月,哪来的雾?
呼吸之间,似乎带着一股极其微弱的清香之气,只觉得精神也稍稍振奋。
阿尔文再一次来到进出谷的地方查探,河水依旧汹涌奔流,不见止歇。
雨后的河岸异常潮湿,加上碎石遍布,极不好走。
他捡了一根棍子做手杖,一路往下游行去,试图寻找流速缓和的河段。
然而花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直到被山石阻拦去路,依旧一无所获。
站在峭壁和激流的交汇处,他望着怪石突兀的山壁,哂笑一声,转身往回走。
才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住。站在河岸边,朝上游眺望。
只见河流笔直而上,几乎没有弯曲。
沿岸的白松林淹没在茫茫的雾气里,构成自然的静态美。
在中段,一条道路从河边延伸到村庄里。
再往上,最醒目的,也最突兀的是坐落在半山腰的庄园。
一个猜想不由得在阿尔文心中徘徊。
白松谷村民的群体性症状,如果是中毒,最有可能的源头就是饮水。
平日村民的用水,都来自银霜河的这条支流。
如此说来,处于上游的那座庄园看起来十分可疑。
但自己穿越而来的日子里,也曾喝过这里的水,却是无恙。
沿着河岸回到起始点后,阿尔文又朝上游走了一段路。
见天色将暗,他才返身回去。
一路上他心思重重,原身的死亡之谜,诡异的病症、村中压抑的氛围,还有异样的塞茜莉亚,都预示着危机的到来。
抵达村子时,阿尔文中断了思绪。
无论如何,现在思考这些都是徒劳。
他路过班德的家时又去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应答。
等不得了,他起意今夜就走。
他不敢去越河,这种做法无疑是九死一生,因此只能去尝试翻过山岭。
即使最终失败,倒在路上,也好过在这里听天由命。
沿着来路匆忙回到落脚处,只见大门紧闭。
阿尔文推开门,等了三五秒,不见塞茜莉亚来迎。
他当机立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便不敢耽搁,直去卧室找到箱子,将其中的衣物胡乱倒掉。
然后又去厨房,把现有的面包用布裹了。
“您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阿尔文僵在原地。
他悄悄把面包放回去,只取了一块拿在手里,然后转身说:“我有点饿,来找吃的。”
塞茜莉亚走过来,从他手中把面包拿走,说:“晚餐我很快就会备好,请忍一忍,您可以先去房中等待。”
“啊,好的。”阿尔文应着,走出了厨房。
在塞茜莉亚看不到的地方,阿尔文松一口气。
柔弱的塞茜莉亚,让他感到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