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抵得上一年的盐税所得了。”
承宣帝心中暗叹。
接着,承宣帝就又看向贾琏,问:“你觉得朕当如何用这笔银子?”
大康朝廷现在处处都需要银子。
但承宣帝想听听贾琏的想法。
“以臣愚见,陛下当尽快花钱练兵,而且得水陆两军都要练。”
贾琏回道。
“说说理由。”
承宣帝道。
“是!”
贾琏应了一下,便说:“敝府所产布匹,无论是绸缎还是棉布,都是倚靠更加廉价与更高品质在打压外番和本国布商,进而获取厚利,如此一来,这些布商必然损失惨重,这些布商只怕大多背后也是权贵官僚,自然会阻止我贾府为朝廷生利。”
“继续说下去。”
承宣帝点头。
贾琏道:“陛下贵为天子,自当有其威。但若没有猛士强兵,恐天下人难畏帝威!”
接着,贾琏又道:“练兵当先选将,选将当先练将,以臣之见,陛下得尽快办一所培养武官的学校,以练将来之将,扩将来之兵。”
“武校?”
承宣帝浓眉渐渐舒展:“你是第一个给朕提出设武校的。”
“难道,陛下真想,让帝国百战老将们,只为自家子弟传授韬略兵法?”
贾琏问了一句。
承宣帝听后,直接站起身来,看向贾琏:“没错,百战老将怎能只为自家子弟传授韬略兵法,朝廷该有自己的将,该有自己的兵。”
“你且详细说说。”
承宣帝说了一句。
“是!”
贾琏便仔细阐述起如何设立武校。
而承宣帝这里则听后,就让贾琏退了下去,再思忖许久后,就吩咐道:“传旨,着参政王大臣北静王、内阁诸辅臣见朕。”
大康与明朝有些不一样的是,宗室、藩王可以参政,且设了参政王大臣一个职位,主要是为辖制文臣士大夫。
因为大康的太祖皇帝已经意识到大康面临的问题不是宗室、藩王做大,而是士大夫集团做大,需要在朝中有代表宗室、勋贵、藩王这一个权贵系统的人以参政王大臣的身份制衡辅臣和部臣、以及言官。
没一会儿,北静王、方从哲、沈家屏、韩爌诸人来了御前。
“拟旨,设大康武备学堂,召天下宿将进京为朝廷练将,令天下有志于为国家马上立功者报考入学,如同国子监。”
承宣帝命道。
北静王听后倒是心中一喜,先回了一句:“遵旨!”
方从哲等三名文臣却是大惊,诧异地看着承宣帝。
“陛下三思,这样易使武臣以门生为由结党啊。”
沈家屏回道。
“不设武备学堂,他们就不会结党,甚至还会以家族的方式结党吧?”
承宣帝问道。
韩鑛则看了方从哲一眼,见方从哲一直沉默着,他也跟着沉默着。
谁知这时候,方从哲突然也跟着回了一句:“遵旨!”
“遵旨!”
韩鑛见此也跟着回了一句。
“你们!”
沈家屏看了方从哲和韩鑛两眼,这才回应着承宣帝:“陛下,崇文抑武,方能使社稷长安,设武备岂不欲使文武并重,如此,文臣何以制骄兵悍将?”
“朕自有主意,你们拟旨便是。”
承宣帝道。
“是!”
沈家屏无奈地回了一句。
“臣等告退。”
这时候,北静王、方从哲、沈家屏、韩鑛四人拱手说道。
承宣帝则道:“北静王留下。”
于是,方从哲、沈家屏、韩鑛三文臣回了内阁。
独北静王留在这里。
在三文臣走后,承宣帝才道:“这个沈长洲,只知道问文臣何以制骄兵悍将,朕还想问谁能制把持天下商利的文臣呢!”
北静王道:“设武备倒是个办法,这算是陛下在为自己培养将才,而不再依靠各将门。臣想问,这是谁提出的?”
“贾琏。”
……
“陛下刚才下旨设武备学堂,两位刚才为何不发一言?”
回到内阁后,沈家屏就质问起方从哲和韩鑛来。
韩鑛推诿道:“仆见元辅未言,也就未言。”
沈家屏无语,只看向方从哲。
方从哲则坐在椅子上,合眼养神。
“元辅,你难道就没看出来,陛下这是要为独掌兵权做准备吗,如此,将来我文臣还如何通过兵部辖制武将?”
沈家屏低声对方从哲道。
方从哲微微一笑:“以沈阁老的意思,天子不当掌兵?”
“我!”
沈家屏话到半口,就转身看着内阁值房外,道:“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韩阁老,你拟旨吧。”
方从哲说了一句。
“若是被言官封驳了怎么办?”
韩鑛问道。
“这是你我需要考虑的?”
方从哲复问道。
韩鑛便没有再说什么,开是执笔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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