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无意在东汉末年组织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去触动士族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
他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去逆历史潮流而动。
这个历史潮流,就是门阀崛起,士族作为统治阶级登上历史舞台,影响后世数百年。
更何况,他自己现在也是世家豪强的一员。
沛国曹氏也是地方豪强,虽然不是士族,却向往成为士族,尽管大多数真正的士族对这个家族嗤之以鼻,认为他们是靠大太监曹腾起家的暴发户。
逆历史潮流,把世家豪强往死里得罪的人,西汉末年就有一个,名叫王莽,据说也是个穿越者。
他的下场,就是被人碎尸万段,脑袋被人放在洛阳的武库里,一直保存到西晋,作为反面教材警醒后来人。
曹恪不想做王莽,只想在这乱世建功立业,搏个青史留名。
不过不打土豪分田地,不等于不要限制境内的士族豪强。
士族豪强该限制还是要限制的。
如果不加限制,任由其肆意兼并土地,野蛮生长,势必会导致天下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到时候那些“贫者”活不下去,只好铤而走险,起义造反,最终损害的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曹家的利益。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在抑制士族豪强的同时,不损害他们的根本利益,不招致他们的全力反扑呢?
曹恪马上想到了一个对付士族豪强的大杀器——簿籍授受。
簿籍授受,恰恰也是均田制一个重要内容。
只听见曹恪道:“大伯不必如此激动,小侄有个法子,即可以抑制士族豪强,让他们参与分田,却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抗。”
曹操眼前一亮,“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这个法子,小侄取了个名字叫簿籍授受。”
曹恪当然不能说这个法子是北魏孝文帝命名的,只能说是自己取的。
曹操问道:“何谓簿籍授受?”
“对于那些在均田策颁布之前占田数目超过额度的人户,官府不再授予他们新的土地。他们原先占的土地,官府也不必收回,可先记在黄册上。那些登记在册的田地,减去应授的田地数目之后,剩下的都作为永业田,允许他们传承子孙。”
曹昂似乎明白过来,道:“也就是说,我刚才举的例子中的那家豪族按均田之法减去应授予的近十万亩之后,剩下的二十多万亩就作为他家的永业田,是这样么?”
“不错。”曹恪道,“这样一来,我们既让那些豪强分了田,又没有损害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是不会反抗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历史上均田制一出,那些士族豪强尽管心里有些不爽,可也无人公开站出来反对。
心里有些不爽的原因,是他们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占地了。
不过就算不再占地,他们也仍然能够保住以前积累下来的田产。
更何况,官府给世家豪族的男丁、妇人、奴婢甚至耕牛分田,看起来也是他们这些大家族占了便宜。
毕竟家族人口和耕牛越多,他们理论上能够分到的土地也就越多。
对于这个看起来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制度,他们自然没有拼死反抗的理由。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些豪强世家子弟想像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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