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至,冈崎城变得比寻常时候更加热闹。
在万物春回的三月,松平广忠死了。
虽然三河的家臣口风非常统一,都只说城主患了风寒,需要静养。
但是来到这里的各国探子却收获到了各种消息。
一说是广忠过于劳累,猝死在书案上。
一说广忠酒后宠幸的那个侍女其实早有婚约,感觉受到侮辱的下人在夜里刺杀了城主。
还有说法是,织田信秀在劝降失败之后恼羞成怒,派人暗杀了广忠。
因为三河老臣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广忠的卧房,所以满城都在流传这些风言风语。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松平广忠不仅死了,而且死状极为凄惨。
他的胸腹被人剖开,心肠都被掏了出来。
伤口一点也不规则,不像是用刀枪剑斧等任何武器割开,倒像是被熊爪撕裂。
广忠身体旁边的碎肉块,让看到它的人个个都面无血色。
今天天气极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但是家臣们却觉得明朗的天空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
他们选择议事的房间,就在广忠卧室的旁边。
尽管门窗都被紧紧地关闭起来,屋里还是隐隐能闻到尸体的臭味。
“赶快把城主葬了吧,选一个夜晚,派几个人,悄悄地埋到寺庙或者庵堂里。”
“不,不能葬!一旦让其他人发现,三河就彻底完了!”
参会的都是松平家忠臣,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他们身体都在颤抖。
家主横死,少主被扣留在尾张。
为了保全松平的土地,他们不得不将松平广忠的尸体放到发臭,看着他腐烂生虫。
“埋了吧!”
阿部大藏说话时,银色发丝在不断跳动。
“过年的时候,今川家给城主送来一口崭新的时钟,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我们始终处于今川家的注视之下。城主没有按照今川治部大辅的要求,对尾张开战,所以今川家提醒他要注意时间。”
鸟居忠吉横眉冷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川家派出妖怪谋杀了城主?”
“嘘——”
石川安艺将一根手指压在嘴边,酒井雅乐助也双手合十道:“慎言!慎言!”
“身体都被吃掉了快一半,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鸟居忠吉恨不得亮出武器,和不知躲在哪里的妖怪拼个你死我活。
阿部大藏叹息道:“总之,今川家应该很快就会来人。到时候冈崎城势必是要落入他们手中的。”
“这怎么能行?广忠,城主大人他死前都在想着要保持三河独立。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把同族的松平三左卫门也给解决掉了。”
鸟居忠吉不同意,其他人同样不想答应。
少主竹千代还控制在尾张的织田氏手里,如果他们果断投了今川氏,那么少主肯定会凶多吉少。
“只能赌一赌。”
阿部大藏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
“赌什么?”
“我听说尾张的织田信长和少主关系密切,他曾经公开宣布,少主是他的三河弟弟。”
“怎么能把少主的生死寄托于一个傻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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