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早就听说徐谓的大名,传闻说徐谓不仅诗词文章写的漂亮、书法绘画亦是一绝,更难得的是还精通兵法谋略,可谓全才。
若非总督张经留下的书信,只怕这位桀骜的才子未必肯屈身于武僧队。
虎跑寺的后院有一大块空地,即便如此,还是容不下两百多名武僧操练,谭纶和徐谓商议后都认为武僧出战每次五六十人比较适宜,将武僧分成了四个小队。
武僧们的悟性相当的强悍,半个下午过后,都弄明白了集团冲锋是怎么回事。
两百多武僧的到来,灵隐寺、虎跑寺一时间拥挤不堪,陆绪想到了距虎跑寺不远的玉皇宫。
提起玉皇宫,陆绪忽的记起了罗普、罗青兄妹,邓植虽认罪,但幕后的真凶到底是何人尚不得而知,单凭赵文华,凭老船主王直的狡黠怕是瞧不上眼,王直的合作者应该另有其人,此人能够镇得住赵文华,难道是严嵩?不像,小阁老的可能性更大,但小阁老并不在江南长住。
这些糟心事还没想明白,两个官差一前一后就来了。
前一个是苏松巡抚曹邦辅派来的,手持曹邦辅的亲笔信,信中说已从南京万都督处获悉了僧兵队,请求陆绪将僧兵队派往松江府拓林,曹邦辅忧心忡忡,倭匪得知浙江督抚被缉拿进京问罪后,又开始在崇明和拓林两地不断汇集,他担心倭匪在准备下一次的大行动。
后一个是杭州府知府沈青石的师爷,师爷代表沈知府请陆千户明日正午杭州府衙赴宴。不巧的是台州府知府谭纶和徐谓也在场,师爷机灵的多邀请了两人。
沈青石的师爷走后,谭纶酸酸的说,“还是千户面子大,徐先生和我来杭州多日,都不曾见沈知府这般,我们俩这是跟着沾光了!”
“谭大人,你这又是酸的那门子,我这就让人传话,咱们一块儿去玉皇宫蹭酒喝不更好!”
济尘老和尚听到酒字,立刻馋了,“那里去喝酒,别丢下老和尚!”
徐谓打趣说,“老和尚,长青子那里的酒,你可要去?”
济尘立刻失望的一甩手,“那个牛鼻子,一天也憋不出半句话来,酒是喝不痛快的!”
看着济尘的身影,谭纶和徐谓两个互相看着大笑。
“公子,怎么和长青子那牛鼻子相熟?”徐谓感觉到有些轻看了这个年轻人,原本是瞧在张经的书信份上才肯答应参与武僧队。
“夫子,晚上你可要说服长青子,武僧队日后难免不会有人负伤,有长青子的支持,后顾无忧,多杀倭匪,不是好事么!”
“谭大人,瞧,你还想算计千户,人家可比你想的周到!”
谭纶脸上一红,心说,若是有人教授功夫,我便也能腾出手来去寻良医。
心中想的和嘴上说的却是大相径庭,“公子,咱们的约定可要算数,武僧师傅们悟性高,用不了两三日便会习惯阵法,公子承诺的教头可是要兑现的。”
陆绪原本还要调笑几句,刀疤脸进来了。
“公子,马车都备好了,何时出发?”
玉皇宫的长青子似乎被陆绪弄了个措手不及,“千户大人、怎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人多备些好酒好菜!”
“道长不必忙活了,瞧!”陆绪说着抬手指着正从马车里往下般食盒的刀疤脸、残耳朵,“都替道长准备好了,谭知府想念道长了,陆绪只有陪着来,谁叫人家官大!”
长青子笑了起来,再往后一看,谭纶、徐谓正等着他呢。
“谭大人,徐先生,里面请!”
谭纶听到陆绪又拿自己调笑,想反讥几句,惦记着教头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刚刚坐下,还未等酒菜摆好,陆绪就问道。“道长,罗家兄妹在此可好,请来一块儿喝上几杯吧!”
长青子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千户来此,果然有事!”
一边吩咐小道士去寻罗家兄妹,一边笑着说,“让老道猜猜,千户要做什么!”
谭纶一边插话,“道长可要小心些,千户可是精明过人的,我这个知府现在还要听命于他!”
陆绪立刻半是威胁半是调笑道,“知府大人,咱这可是说好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乐得清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