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儿前几天便说找人给你送,大哥凑巧要出门,我便说我来吧,也见识见识京城的风光。”
“京城的确是很繁华的,三哥好好歇一歇,下午再去看。”安溆说道:“我的炸鸡店也开了,生意还挺好的。”
安翔就说,路上遇见郑昌盛了,听他说了两句,“是在外城,东槐花巷?”
安溆点点头。
“没人找麻烦吧?”安翔又问。
安溆笑道:“咱们也是有背景的人,没人敢找麻烦的。我看看早饭做好了没有,三哥吃点东西再睡。”
“我是睡够了的,”安翔也跟着站起身,道:“一会儿城门开了,咱们还得去城外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
“三哥来了。”
宗徹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
一看宗徹变化如此之大,跟那官衙里坐着的大官也没什么差别,本来还比较自在的安翔有些局促起来,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要是咱们都还是村里人,你叫一声三哥是尊敬,现在一个是京官一个是普通白杏,这声三哥不敢领啊不敢领。
宗徹问安溆道:“咱们的早饭会不会太简陋了,我让人去外面的酒楼叫几个菜。”
这咋回事?
安翔瞅瞅宗徹,又瞅瞅自家堂妹。
怎么他们两个这话音里,挺亲密的啊。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是个来走亲戚的。
安溆说道:“家里的早饭就可以,你今天不用打拳吗?”
这边她来招待就行。
宗徹笑道:“你三哥来了,我是该招待的。”
安溆瞪他,宗徹笑了笑,顺从道:“那好吧,我去打拳。”
宗徹一走,安翔立刻问安溆:“怎么回事?宗家小、哦不,这宗大人怎么、”
很听堂妹话的样子。
安溆觉得那皇宫里的皇帝,一时之间不会蹬腿儿,也就是说自己很大可能要和宗徹结婚,那么这事就没什么好瞒着家里的。
当下说了。
不想安翔反应好一会儿,才高兴道:“咱们家竟然还能收到皇上的圣旨,溆儿,你可跟宗徹要好好的啊。”
这下连宗大人都不叫了。
堂妹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安翔又道:“那我得赶紧回去,叫家里给你备嫁妆啊。既然有赐婚,省了提亲的一步,可是下定的事宜要安排起来的。”
安溆说道:“不用吧。”
“你不知道,这事儿咱们得积极,得叫皇上知道,咱们很是欢喜这门亲事。”安翔直接往外走,“你不用管了,我还是去跟宗徹商量。”
安溆:刚才不还是忙着卸货吗?
太阳出来的时候,隔壁季府才有睡眼惺忪的带着宿醉酒肉臭气的人,摇摇晃晃的出来。
季府外停着一排的轿子,这边从船上运着各种蔬果过来的安家下人,看到隔壁门前的气派,都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京城。
轿子马车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了。
“那是什么?”一个人揉了揉眼睛问道。
那一个个只用藤蔓做网格盖着的篓子里,装的可都是新鲜好看的果子。
只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桃杏呢?还有那又大又圆的红润润的,是樱桃吧?
樱桃是该熟了,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
这些人看了又看,也没敢上前问,坐上轿子离开时,还想着回家叫下人去京城的各市上逛一逛。
要是有这么新鲜的桃杏,自家也买点。
早饭后,宗徹就去内阁了,跟他谈了一早上下定事宜的安翔这才左右看了看,然后从靴筒里掏出来一叠子厚厚的银票交给安溆。
“这里面有之前方少爷去村里时给的,还有咱们家糖厂头一个三月的红利。翀儿说家里用不着,我这次过来,都叫我捎来了。”
安溆接过来,也没数,递给身旁的喜鹊。
安翔说道:“我就在京城留几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买下来两个。来前,爹就说叫我能在京城买下宅院就买下一处,如今你和宗徹有了婚事,还是尽快地搬到外面为好。”
反正家里是有钱的,买宅院也不用扣扣搜搜。
安溆也有这个打算,而且弟弟考过乡试要来京城的,就算没和宗徹被赐婚,他们也不能一直借住在宗徹家。
“我看过几处,”她说道,“都还不错,待会儿咱们一起去看看。”
内城的宅院不好买,她看的都在外城。然而即便在外城,一个上好的两进院儿也都是十万两起步的。
没来京城的时候,你会觉得几两银子都是大财,到了京城才会发现,几两银子还不够一顿饭钱。
贫富差距,就是这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