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家人一人带一份,这么一顿早餐,也才二十文左右。
二十文也就够他们在前面的牡丹街买两张饼。
这样吃,比自家做着吃还省。
而且这家外带不用碗,都是比那外面的小摊位上还高级的一种竹碗,添一文钱,这些个竹碗就不用送回了。
陈小吏觉得这家店特别厚道,他都替他们担心能不能赚钱,不过还是决定,以后的早餐都来这安家炸鸡店吃。
安溆吃过饭,没有一直在店里待着,叫鹧鸪给打包一份儿鱼粥肉包子,就出了门。
喜鹊要跟着,她也没让,坐上马车,说道:“去张园。”
车夫刚才也去店里吃了,这时候饱饱地正靠着车厢休息,小姐出来了,他赶紧跳下马车,一听说要去张园,还问了句:“小姐要去看那薛家少爷吗?”
“鹧鸪喜鹊都忙,”安溆在里面说了这么一句。
车夫赶着车,笑道:“小姐就是心好。我听说那薛家人,都不怎么管薛少爷呢。”
一路无话,穿过街上的人群,马车停到临着大街的张园门前。
安溆下车,只见这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不是薛家的马车,应该是其他求诊的人家。
安溆一进门,张园里几个正在前院辨识药材的童子就认出了她,喊道:“安小姐,薛少爷昨儿个下午已经被他家人接走了,没人跟您说一声吗?”
安溆:“怎么接走了?他的肠胃不是还没好完全吗?”
“我们师父说不用大夫一直守着了,”一个药童说道:“薛家的人就叫带了人回去,不过我们家二老爷,每天中午还是会去给诊诊脉的。”
安溆看了看手上的早饭,自己总不能再跑到薛家送饭去?
于是把早饭递给了那个药童,“这些粥和包子,你们吃了吧。”
药童虽然已经吃过早饭,但是闻到浓郁的粥香味和麦香阵阵的包子香味,赶紧接到了手里。
“谢谢安小姐。”
这几个童子齐声地说道。
接下来没事,安溆就让车夫驾车回了状元府。
此时,季府门前已经是宾客云集,安溆看了看,都是些男子。
出门的时候,宗徹什么也没说,安溆也没有给这家人准备纳妾礼的意思。
他们这边的马车是直接进了府门的,但还是引起那边过来送礼的一些人注意,一个肚子腆着的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问季家的账房:“刚才进去的那马车,就是宗大人家的女眷?”
两家是邻居,账房更了解一些,说道:“是啊,不是昨儿个才赐的婚吗?”
中年男人显然无事可做,接下来又问:“能让宗大人这么着急的请求赐婚,必定是人间绝色吧?”
账房想了想,摇头道:“长的一般。”
边儿上一个人道:“长的是一般,但是听我夫人说,那身皮是又白又嫩,要不然,能迷住沈家的大少爷?”
“怎么回事啊?”
好几个人起了兴趣。
季成渝娶二房,还不是休沐的时候,能够这时候赶着过来送礼的,多不是朝廷同僚,基本上是一些富商名流之类。
那人见这么多人感兴趣,就向状元府看了一眼,道:“进去说进去说。”
他妻子是沈家的远房同宗,以前都登不了沈家大门的,那天给三太爷贺寿,竟然也被请了进去,于是便见到那么一幕。
这人的妻子回家跟他说了,他立刻明白沈家的意思,再一问,那天放进去的女眷,还有比他家地位更低的,连一些穷苦的远亲都让进去吃席,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两天,便没少在外面传播那些贬低甚至是侮辱的言语。
“宗大人也是真不挑,再是要报恩,也不能娶那么个八字没一撇就缠着沈大少的人为妻啊。”
季家的丫鬟过来上茶时,听到这么几句,心里总觉得不太妥当。
但此时夫人又不在家,她也没个人去禀报。
就在外面繁华热闹依旧的时候,宫里皇上暴怒了,将两份弹劾折子狠狠地摔在下方沈宵的头上,然后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训斥。
大意就是,朕念着先帝和母后,对你们沈府颇有优容,你们不思君恩,竟然还偷偷为大皇子敛财提供便利,还结交早已经被发配的陆时任,为他们一家返京出力。
你们想干什么?盼着朕早点给大皇子腾位置?
这些话极重,沈宵跪趴在地一句都不敢驳。
顺泰帝早就想煞一煞大儿子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沈家这时候撞上来,他杀鸡儆猴起来毫不客气。
当即下令,削了沈家的侯爵之位,还要让沈宵去顶替从西南谋回来的陆时任。
沈家到底是几代的老臣了,在京中人脉不少,一看陛下处罚的如此严重,顿时好几个大臣站出来帮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