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宵儿外祖母给他看中的一个女子,宵儿也很喜欢,那边的老太太就说趁机叫家里的人见一见。
因为再过不久,便要给他们定下亲事了。
宵儿又明显和这宗大人认识,还说他姐姐长短的,自家亲戚可没有是宗徹姐姐的,那宵儿口中的那个姐姐,除了是那位安姑娘,还能是谁。
但是,自家在京城世居,怎么可能做出来欺凌一个小姑娘的事儿呢?
沈清源连忙保证道:“你姐姐是我们家的贵客,不可能有人欺负她。”
宗徹换了个闲散的站姿,道:“还是等等吧,我觉得沈大人对你家人的认知有什么误解。”
沈清源脸上难看下来。
站着的这会儿功夫,前面甬路上又走过来几个说说笑笑的中年男人,看到沈清源,远远地就打招呼。
沈清源还没来得及过去寒暄,刚才那仆妇就急匆匆地走来,开口就是:“老爷,一个姓安的姑娘,推了大少爷外家周家那边的姑娘,掉水里了,浑身湿答答的,老夫人他们正在处置。”
宗徹似笑非笑地看了沈清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迈步向云园而去。
屏风外站着一群人,沈家这边的三太太从外面拿着一个包裹进来,递给屏风边面色焦急的丫鬟,道:“快进去给你家小姐换上。”
沈老夫人歉意道:“这也不好再找其他地方,委屈你们家姑娘了。”
丫鬟有些冷淡地谢了谢,看安溆一样,扭头就进去了。
“你是怎么回事?”沈老夫人转头就训斥安溆。
从周姑娘落水,一直到现在,都没人问问安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问了,却是沈家最高的长辈的质问。
安溆没受过这委屈,也不想受这样的委屈,只道:“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周姑娘总要跟着我走。外面那座木桥,虽然窄,但也够两个人并行的,我的确不知道她怎么掉进水里的。”
安溆的话说完了,其余人面色不一,褚老夫人从客厅那边走过来,说道:“弟妹,你还是好好询问一下,再定罪。”
沈老夫人面色沉沉,看向褚老夫人道:“大姐,我自然是有了证据,才会这么说?”
“你哪儿来的证据?”褚老夫人道:“周家那孩子才被打捞上来呢,你去哪儿查的证据。”
一直跟在沈老夫人身边的明苏儿欲言又止,沈颖是站在安溆这边的,此时抬头看向祖母,只见明苏儿向她点了点头。
沈颖便站出来一步,道:“我当时就在不远处,的确是看见了,安姐姐转身的时候,推了周姑娘一把。”
安溆听见这话,立刻惊讶地看向沈颖,“你确定是看见我推她了?”
沈颖被吓到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沈老夫人道:“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如此厉害,在我家,还威胁起我孙女儿来了?”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推她?”安溆平静心情,问道。
“其实,都怪我多嘴。”沈颖说着,抬起头看向安溆,“安姐姐,你和周姑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做的事就要担当,你确定要我把那些话都说出来吗?”
“什么话?”安溆笑了,看来沈家这个寿宴邀请她,是还布了一场鸿门宴啊,“我倒是也想听听。”
沈颖咬了咬嘴唇,沈老夫人呵斥道:“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颖才慢慢说道:“周姑娘曾经见过我大哥,有些小儿女的心思,我们三个说话,周姑娘一直在跟我打听大哥的事,我就说大哥和安姐姐定亲在即。周姑娘当时便失魂落魄的,一会儿她就总想找机会和安姐姐说话,安姐姐去桥上赏花,她连忙跟去了。”
“她们之间的谈话,周姑娘的那些,我就不说了,”沈颖说到此处垂下头,道:“可是安姐姐当时很生气的样子,只说,我大哥都听她的,还说周姑娘她,不要脸。”
“这,这也太过了,”沈三太太嫌弃地看了安溆一眼,“咱们都是女人,谁还没个喜欢俊俏公子的时候,可这么侮辱人,实在是、少见。”
周姑娘的丫鬟这时候也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给一众的夫人行了礼,道:“我家小姐说了,都是小姐不知轻重,大家别再责怪安姑娘了。”
安溆笑道:“你们都是一家人,自然是怎么说怎么算。”
“你这姑娘,”一个稳重的妇人道:“自己做的事被揭露出来,怎么就成了我们家自说自话了?这指认,我们沈家可担当不起。”
啪啪啪!
门外响起一阵鼓掌声,已经来了一会儿,在门外听个全程的宗徹,回头对旁边的沈清源道:“沈大人,你们家一群好戏子啊,令尊今日寿诞,想必能省下一笔请戏班子的钱。”
“哪儿来的黄口小儿?”沈老夫人喝道,颇有几分气势。
听见这话,其他沈家女眷,沈家亲戚的面色都十分难看。
倒是那些平常和沈家有来往的人家,此时都兴致勃勃的看起热闹来。
宗徹却完全不理会,转头问刚才过来却被他拦在外面的沈宵,“你不说点儿什么,就任由你家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今天这盆水下去,安溆能得两个名声,一心量狭小,二不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