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同意了?”安溆问道。
沈宵见她这般不敢相信,便知她心里对祖母的认可也是期待的,心间像是软化了一般。
“真的同意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住安溆的嘴唇,笑道:“以后,我们会幸福的。”
安溆心里不大相信,但是这血玉镯不是凡物,沈宵说它是沈家媳妇的传家宝,应该不是假的。
既然是真的传家宝,沈老太太叫拿给她,那便不是假意接受自己。
或许真正疼爱孩子的长辈,都不会舍得叫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吧。
安溆以己度人,如果以后自己的孩子,喜欢上了自己看不上的人,阻止不了的话,她也会同意。
大不了以后再分家嘛。
“我向你道歉,”双臂圈住沈宵的脖子,安溆在他脸颊上吻了吻,道:“之前,的确是我受流言影响,有些忌惮你的祖母。不过她先退了一步,日后我也会对她保持应有的尊敬。”
按道理说,沈家长辈不喜欢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沈宵分开。但是这几年的感情,并不是能全部退开而让理智去处理的。
谁的生活都不能百分之百预知幸福,而且谁就能肯定,只基于理智考量的婚姻是一定会幸福的?
所以她为什么不去和沈宵试一下?
毕竟这个男人,她是爱的。
沈宵揉着她单薄的后背,其实心里是有些歉意的,他没能让自己的长辈也接受她。
“以后,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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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人还没有出来。”
黑暗中有人出声。
宗徹正坐在石桌前,面前放着一杯酒,看着天上映到酒杯的圆月,心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想个办法,让他滚。”声音几乎没有一点温度,“以后,府上再有一个口子,你们便全都以死谢罪吧。”
暗影里的人应了声“是”,便再没声息。
宗徹将那杯酒狠狠地灌下去,小小的杯子也实在让人恼火,摔了,拿起桌子上的那只酒壶,掰掉盖子咕咚咕咚全倒进肚子里去。
“走水了,走水了!”
沉寂的黑夜中突然响起一阵惊慌的喊声,哐哐哐的箩声敲得人心里发慌。
安溆这才推开沈宵,湿热的气息抽离,她有些不舍,谈个恋爱接吻两次才,还每次都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就说谁能受得了。
“我去看看,”沈宵说道。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安溆好笑道:“这是状元府,你去看什么?趁乱,你快点回去。”
沈宵想想也是,道:“那你小心点,不要凑到跟前去。我会顺道去一趟城防司,叫救火队过来。”
正在这时,窗口传来敲打声,鹧鸪喜鹊一起道:“小姐,您起了吗?着火的正是您这间房屋的后面,您快出来吧。”
安溆答应了一声,小声跟沈宵道:“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你先出去,免得人起疑。”沈宵说着,到里间拿出来一件外衣,给安溆披上,将她推了出去。
鹧鸪手里举着灯,也就没看清黑暗的屋内还有一个人,接了小姐赶紧就拉着跑到空旷的院子里。
黑暗中,两个人看到一个人影,从一处低矮的墙闪出状元府。
“确定不追?”一个人问道。
“爷没有吩咐的事,不要多此一举。”说完,示意其他暗处的人也转身回去。
屋后的小火很快灭了,一个护卫提着水桶从院子外面的小道走进来,西大娘罗大娘赶紧迎上去。
“陈护卫,这是怎么回事啊?”罗大娘问道。
陈护卫道:“天气太干了,屋后不知什么时候放着一小堆柴,现在没事了,请小姐好好休息。”
遥遥一见礼,就要下去。
西大娘问道:“大少爷呢?”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过来?
陈护卫就含糊道:“大少爷可能是有别的事吧。”
安溆在远处听着,也没有上前,但心里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她住的院子中的正房,后面还有一个小竹林,这灭火的,怎么从外面出来。
“小姐,我们休息去吧。”喜鹊搀扶着安溆的一只手臂,这才注意到她手里多了一个红木盒子,不由好奇。
安溆正要回房,院子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大少爷回来了。”
“没事吧?”宗徹进门,就声音含糊地问道。
安溆听他声音不对,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人已经到了跟前,抓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了一阵,笑道:“你没事就好。”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说着话还东倒西歪的,安溆伸手扶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去了,喝这么多?”
宗徹笑道:“有些公事,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