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虽重,但家事也不可松懈,可明白?”
谢济平淡地颔首,算是应了。
待他走后,太后便瞬时沉了脸色,她望向身侧的桂嬷嬷,桂嬷嬷会意,上前对着姜韫道:
“良媛主子请随奴才到偏殿吃吃茶。”
姜韫心知太后这是有话要和太子妃说,俯身行了个礼便随桂嬷嬷去了。
她不知这位太子妃是哪里惹了太后不快,想来也不干她的事。
姜韫走后,太后轻轻挥手,打发了内殿伺候的众人,她这才看向梁意如:
“如丫头嫁给太子几年了?”
梁意如怔怔地坐在凳子上,呐呐道:“回皇祖母,已经有五年了。”
太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得意味深长:“是啊,已经有五年了。”
忽地,她话锋一转,厉声问:“五年了,你竟还是没想明白么?”
她一双眼如鹰一般紧紧盯着梁意如,似像从她面上看出些异色来。
果然,梁意如瞬间软了身子,面色惨白,却仍强装镇定:“皇祖母……这是,这是何意?”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这两年甚至不敢出门,就这般,竟还是被人看出异样了么?
“哼——”
沈太后冷着脸,嗤笑出声:“你以为就凭你,能瞒得过谁?”
她本来不想和她计较,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竟然还是执迷不悟,着实可恶!
梁意如顿时如坠冰窟,她瘫坐在地,想要辩解几句,却未语泪先流。
……
姜韫那里,也并不轻松。
她本以为桂嬷嬷说的吃吃茶只是为了支开她,哪曾想,刚到了偏殿,便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
她扶住竹七的手,软声问:“嬷嬷,这是?”
她曾在建章宫小住过一段时日,和桂嬷嬷也极为投缘,因此,说话时便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少女的气性,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桂嬷嬷一瞬间便软了心肠,她凑近姜韫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明了缘由。
话音一落,姜韫便羞红了脸,耳尖红得似要滴血。
见此,桂嬷嬷温和一笑,低声同她说:“良媛不必害羞,这都是女儿家要经历的。”
姜韫也只纠结了一会儿,知桂嬷嬷想岔了,便低声辩解:“我知晓的,只是,太后娘娘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她前日才来了葵水,眼下哪里会有什么好消息。
她靠在竹七身上,低垂了眸子,看起来神色落寞得紧。
闻言,桂嬷嬷虽是有些失望,但也怕惹了姜韫难过,便宽慰道:“良媛还小,日后还长着呢,倒也不必忧心,太后娘娘也会体谅的。”
姜韫点了点头,扶着竹七慢慢走向榻边。
待她坐好了,立时便有太医上前为她号脉。
姜韫本以为不过就是例行地号脉罢了,却不想这位太医一把脉就过去了许久。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医面上的表情渐渐凝重,看得姜韫的心也开始慢慢下沉。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