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韫定了定神,翻身坐起,跪坐在床榻上,依言替人戴上。
此前姜韫从未服侍过男子,只之前被桂嬷嬷带着传授了些理论知识,第一次实践,倒也还不错。
她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微微有些得意,就听上首传来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姜韫。”
她抬头,就撞进了男人如泉水一般温柔的眼睛,她听见那人淡淡的声音:“勇敢些,好姑娘,孤知道你很聪明,别再受伤了。”
……
直到这日晚间,姜韫仍未想明白谢济那话的用意。
不过很快,她就不再纠结这事,因为,太后的千秋节要来了。
与此同时,整个皇宫处处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片喜庆,各宫的宫人们都在为此紧密锣鼓地忙碌着。
自从淑妃失势,后宫诸事皆是由赵王的母妃,良修仪在管着。
虽然太后也指派了几个得力的嬷嬷来帮衬她,但她到底是头一次筹办千秋节这么大的宴会。
皇帝又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特意嘱咐了往热闹了办,这不,接二连三的压力下,良修仪便病倒了。
这日,有宫人向良修仪出了个主意:“娘娘贤德,为皇上管好后宫自是分内之事,但这太后娘娘的寿宴……您也大可不必大包大揽,倒叫让人的孝心没有出力的地儿了。”
良修仪闻言,忍不住喜上眉梢:“你是说……”
那宫女点了点头,凑近她耳边低语:“太子……”
于是,宫里很快便传出话来,良修仪请太子妃入宫商议太后娘娘的千秋宴。
此话一出,梁意如就算再是不愿,也不得不收拾好心情速速进宫了。
算起来,她也有近两年未曾参加过任何宴会了。
和她的兴致缺缺不同,绿芜显然对此很是欢喜,她让人送来了春衫,又着人准备了精致的首饰,只等宴会那日,便要将人妆扮得艳压群芳。
绿屏昨日也已被放回来了,面上倒是没看出来有受什么伤,只是胆子比从前小了很多,也不爱说话了,梁意如无奈,只得放她回家歇息几日。
梁意如扫了眼榻上那些艳丽的衣衫,轻轻抚过案上的书,眼中带了几丝伤感和怀念。
这些人……就连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呢。
当然,这些本来都同姜韫没什么干系的,就算她是太后送到谢济身边的,但也终究只是个妾,千秋宴那么大的日子,必然不会有她出席的机会的。
直到晚间谢济归来,向她传达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妾身千秋宴那日同您进宫?”
姜韫依偎在谢济胸前,微微张大了唇,有些不可思议。
谢济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把玩:“嗯,的确是皇祖母的意思。”
他的手心有些薄茧,刺得姜韫有些痒,她反握住男人的手,轻轻捏了捏,面色有些迟疑:“娘娘叫妾身进宫,可有吩咐些别的什么?”
谢济被她捏得有些心浮气躁,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地回她:“没有,放心,一切有孤在。”
姜韫还想再问,却不料谢济倏地起身,一阵失重感传来,姜韫已然落入他怀中。
心绪紊乱间,姜韫听他沉声:“膝盖可还痛?”
其实早就不痛了,只是看着还吓人些,但画眉她们还是每天坚持为她上药。
然此时,姜韫突然觉出几丝危险,不自觉脱口而出:“还,还痛。”
“呵——”
话落,便听男人低低地笑出声,带着几丝暗哑:“是吗?那今晚孤亲自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