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摆摆手,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回去吧,替本宫多谢娘娘。”
绿芜又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唇上没有什么颜色,这才放心退下。
见她出去了,姜韫这才罢了手,一脸兴致缺缺,她轻声吩咐:
“将这些都收到库房吧。”
如今她并不缺这些,旁人送的,还是谨慎些为好。
画眉也是从宫里出来的,知道些门道,听罢没做犹豫便起身前去归置了。
倒是竹七,她见姜韫之前一脸欢喜,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没想到最后却让人收起来了。
她面上的疑惑没能逃的掉姜韫的眼睛,姜韫敛眉想了想,轻声问她:“小七可是在想我为何把那套头面收起来?”
竹七一怔,慢慢红了脸:“是,主子不喜欢吗?”
姜韫摇摇头,温声道:“喜欢啊,但是……小七可听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竹七拧眉,她只简单识几个字罢了,并未听人讲过这些大道理。
姜韫垂了垂眼,轻声道:
“小七只要知道,在这东宫,我能信的也只有你,画眉”,顿了顿,剩下的话几近呢喃:“以及殿下了……”
竹七耳力极好,将姜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拧眉,心底明白了几分。
晚些时候,小于子传来消息,说是那天长信宫在场的大部分侍妾都被罚了月例。
这惩罚不大不小,但委实有些损,一来丢了面子,二来,那些侍妾大多身家不丰,再少了月例银子,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受了。
待回过头,知道这一切都是姜韫挑的头,还不知道背地里要闹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姜韫听了,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太子妃也真是个妙人儿,这招不轻不重的,刚好堵了她的嘴,又让人惦记上了她这个“罪魁祸首”,偏生还让人说不出不对来。
一石三鸟,不愧是稳坐了这么多年太子正妃的人。
她在这处想着梁意如,长信宫那头也有人正在说着她。
殿内已经点了灯,梁意如散了发,寻了一本话本靠在玫瑰椅上打发时间。
绿芜寻了小马扎坐在她身后,替她细致地打理秀发。
“你觉得姜良媛如何?”
闻言,绿芜的动作稍滞,她想起白日见过的女子,心下忽地生出几丝怪异来。
明明两次见她,她都表现得是一副俗气愚笨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就得了太子的垂青呢?
况且……虽然这次她看似吃了亏,但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倒是她们家娘娘……就连绿屏,现在都还被太子殿下拘着的。
她皱眉沉思了会儿,这才回道:“这姜良媛看着不像是心思重的,许是殿下见惯了闺秀淑女,对她一时兴起罢了。”
“呵。”梁意如嗤笑一声:“不像是心思重?”
她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管她是个心思重的还是旁的什么,只要别挡了她的路,她倒也不介意东宫多养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