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曾老鸨拿捏人心的老道之处了,借着花魁点将的余火,将平常身家不过五十两的舞瑶硬是在今夜炒到翻了几番不止。
似是察觉出众人的火热视线,那名被唤作雪衣的舞瑶更是露出一个不胜羞怯的神情,当即惹得台下牲口呼吸沉重少许。
只是还没等众人报价,二楼一间雅座便骤然响起一道嗓音,“三百两我要了,让她上来陪我喝茶!”
曾老鸨一愣,旋即媚笑道:“呦,官人好雅兴,那就恭喜八号雅座的贵客先拔头筹了!”
于是在一众人艳羡的目光下,雪衣登上二楼进了八号雅座,至于进去做了什么,想来应当便是“喝茶”去了,不然还能作甚。
曾老鸨拍拍手,“好了,既然小前菜已经上过,那么主菜自然也不能落下,想必诸位也都等心急了,那么接下来便有请公孙花魁登台出题。”
此话一出,场内气氛便又当场推至另一个顶峰。
只见台子正上方原本漆黑一片的二楼主厅骤然间灯火辉煌,无数盏灯笼在眨眼间被迅速点亮,随后便见得一乘雍容华贵的轿辇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当然,最吸引众人视线的当属坐在轿辇上的那道身影。
只见那道妩媚身影慵懒地伸了个腰,露出美好曲线的同时一头青丝如瀑般倾泻直下。
一袭翡绿的青色华服,巨大的裙摆如鲜花绽放般铺在辇上,略施粉黛的面庞绝美异常,鬓若刀裁,眉目含春,眼角带着一抹绯红,手里托着一杆玉质烟枪。
涂抹过胭脂的红唇微微开合,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淡淡白烟,眼神魅惑得如同一只得道千年的狐妖。
好一个绝世尤物。
“好美啊。”
便是一直在一旁不知道吃哪门子飞醋的阮夏都是忍不住由衷赞道,随后便又偷偷瞄向自家老爷。
而一直在留心姜尚初神色的徐伯温看到姜尚初眼睛都直了,内心当即得意无比。
看看,看看,我就说吧,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口是心非的!
姜尚初眼神确实直了,但不是因为公孙花魁,而是他发现了隐匿在裙摆下轿辇旁的那坛百年梨花白!
本着要喝就喝最好的原则,姜尚初内心忖摸了下,要不不走常规路径,这会直接上去把酒抢了就跑?自己到时留点银子就是了。
一时间,小小一间雅座之中,三人各怀鬼胎。
公孙花魁轻轻从轿辇中站起,随后轻提裙裾向众人道了个万福,“感谢诸位今晚来给南衣捧场,南衣在此先行谢过。”
公孙花魁复姓公孙,名南衣。
“公孙姑娘举世无双!”台下当场有狂热拥趸大声嚷道。
“谢谢这位公子抬爱。”
公孙南衣很有礼貌地回应一句,随后目光投向人群,眼蕴期盼,“不知方才那坛梨花白是哪三位公子入围了前三?”
一楼当即有位书生模样的男子带着矜持笑意举起先前得到的流穗木牌,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与此同时,二楼的两扇窗子也各有一只握着木牌的手腕探出。
公孙南衣微微一笑,随后抬手将鬓边青丝拢至耳后,举手投足间媚意浑然天成,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小纸轻轻展开,嗓音柔媚道:“那就烦请三位公子接下来听清南衣的题目,时限为半炷香。”
“敢问先前南衣拢起的那缕发丝,是单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