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学院中最为聪慧的弟子祝言波说:“我想这场游戏的本意不是比较运气和实力,而是各个学院对‘规则’的理解。”
“理解?”身材高挑的桂岚韵问道。
“是的,理解。”祝言波说,“第一条规则中提到‘不允许从外界以任何方式获取木牌’,我认为这一点很关键。”
“也就是说,不能通过坑蒙拐骗买,或者是托人伪造的方式获得木牌,但令人在意的是,卫夫子前辈没有在木牌之上附着上剑压,不说将牌,为何连最重要的王牌都没附着剑压气息?”
“所以我猜测,卫夫子前辈是想让我们自己进行伪造。”
“自行伪造?”看上去有些冷漠的龙雨说罢,立刻就要出门,“我这就去买木材。”
“龙雨,”旁听的郁烟叫住了他,微笑道,“此中有真意。”
祝言波伸出去,想要叫回龙雨的手放下,说道:“郁老师是想训练我们的思维,才不作声吧?”他笑了下,“规则中说‘不得从外界’,所以购买材料应当也是被禁止的。”
“这可真麻烦呐。”邱小宛倚在窗子边晒太阳,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背负的长剑折射出五彩阳光。
“办法还是有的。”许安和拢着袖子,打了个哈欠,缩到阳光照耀的角落。
因为太舒服,他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说了。
他是个不喜争端,只喜在温暖阳光下读书的儒生,仰慕的是大陆上最有名的书院白鹿书院。
“我明白了。”燕鸿天从适才的失意中回神,“这场游戏要依赖的,是我的能力。”
他低低的说:“我们学院,是不会输的。”
这时,一旁抱剑的少年站起,神色如铁。
“输赢我不在乎,‘王’的木牌交给我,我一个人,要打他们所有人。”
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带着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以及掩盖不住的杀意。
“渊温,你毕竟没有……”
“凭借剑道,我就能击败他们。”
名为渊温的少年冷哼一声,抱剑坐回椅上。
此时阳光正盛,照出他的脖颈之上有一个骇目的图样——一柄刺入心脏的残破的淌血之剑。
旁听的郁烟无奈一笑,离开了房间,轻声带上了门。
……
……
日过天心,而后飘移。
傍晚的余晖照耀在城中的街道上。
街道之上热闹非凡,时逢一年一度的“送王船”祭典,无论是城中的渔夫还是商贩,都拖家带口,提着祭品往城外走。
这座城邑靠黄河的滋养才屹立了百年,祈求平安,是百姓心中最为重要不过的事。
卫夫子跟着人流往城外走,想见识见识难得的盛大祭典,顺便再顺走些祭品,毕竟今日傍晚城中的酒肆客栈都不会提供饭食,而填饱肚子,又是重中之重。
他眯着眼睛,享受周围的热闹,皇宫的清冷,他早就受够了。
忽然,他的脚步慢下来,不由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狡黠。
他感受到那些年轻活力的剑压了,于是自言自语说:“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