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主跟吴昌时不欢而散,离开了如梦楼,对于吴昌时的不识相,心中恼怒。你是进士,我才是举人,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吴昌时胆小怕死,几乎前途竟废,我傅青主一呼百应,愿意拉你一把,你不尽心尽力出谋化策,还语含讥讽,活该被同僚牌坼。
明天陕北巡抚就要入京,到时候,看我傅青主如何一鸣惊人。
想着心事,傅青主了破旧马车,向着借居的客栈赶去,居京师,大不易,对于来京师参加科举的人来说,就更不易了。
好在来参加科举的,都是举人老爷,很少有穷的,就是原先穷,中了举,也不穷了,只听说穷秀才,没听过穷举人的,
在加各省健在京师的商会馆地都会提供吃住,傅青主本不应该借助飘远的客栈,还连像样的马车都雇佣不到,实在是他太跳脱了,商贾们都不愿意跟他沾边,书言事看着美好,可在没尘埃落定的时候,早早的站队,等来的未必是美好的结果,也能是恶耗。
傅青主乘的这俩马车还是小客栈掌柜自己的,傅青主为了出行方便,特意从掌柜哪里借来的,就这还多付了一笔银子,傅青主鄙视掌柜的目光短浅,一辆破马车,租金就要好几两银子。
一路无话,回到客栈后,傅青主就睡了,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大事等着他呢。掌柜的看他进去后,从怀中掏出小册子,默默的记,傅青主,夜半,归。随即收入怀中,拿起账簿,翻看起来,一副掌柜盘账的样子,事实,他还真的在盘账,身份也真的是客栈的掌柜,只是暗地里还有一个锦衣卫暗探的兼差。
金乌东升,阳光普照,沉睡的京师又被唤醒。守门兵丁们又开始盘查出入人群,顺便看能不能捞点油水。
远处一队车队向城门行来,兵丁们考虑着能不能弄点的时候,近了一看,暗叫晦气,赶紧避让看来,原来是出京,前往陕北公干的锦衣提骑回来了,中间还夹着几辆囚车,首车中坐着的,正是陕北巡抚杨鹤杨大人,如今该叫罪官杨鹤。
傅青主要等的引子来京了。
杨鹤乘坐着囚车,一路颠簸来到了京师,清瘦的厉害,要不是家属打点的到位,锦衣提骑也不想杨鹤死在途中,自己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一个罪官,能不能从陕北活着到京师都是个问号。
囚车刚进城门,一片人群走了出来,傅青主带头,向杨鹤行礼,“老父母辛苦。”
杨鹤坐在囚车中一看,全都是陕北的举人当头,后面的应该是这些人的仆从之类的,不觉热泪盈眶,感觉自己这些年在陕北没有白废,自己都获罪了,还有这么多举人在这里守着自己,值了啊。
“老大人放心,是非曲直,自有人心,我等一定会为老大人据理力争的。”傅青主说道。
杨鹤没有多说,提骑一鞭子摔过来,傅青主要不是反应快,这一鞭子就抽脸,破了像,饶是如此,身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痛,不等傅青主发作,囚车从面前已经过去。
旁边的同乡赶忙把傅青主拉住,跟押囚的提骑冲突,能落个好?何况要是冲突起来,今天的大事还办不办了。
傅青主只能暗叹倒霉,心中有火没处发,自从当了举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表面看不出来,心中暗念麻麻比,平民小贩不要脸也就罢了,连举人也不要脸起来,前几日,宴请招待的时候,天南海北的举人汇聚一堂,大家高谈阔论,说好了要为杨大人鸣冤叫屈,找的场地小一小,都塞不下,可怜傅青主领头的几个举人盘缠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还不够,还向票号借了一笔,才应付过来。说好了,大家今天一起来城门口接杨鹤老大人,然后去内阁朝房外递条存,谁知道杨鹤的囚车准时进京了,各地的举人老爷们基本都没到,来了点同乡,至于后面的仆从之类的,他们不算,至少在傅青主的心目中,这次的行动中,他们不算人。
“青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去不去?”同乡举人过来问道,“要不在考虑考虑。”
“去,为什么不去,人立与天地间,当信义为先,他们失信不赴约,咱们不去,岂不是为失了信义,没了信字,还谈什么其他。”说完,带头了马车,向内阁赶去,一辆破旧的马车当头,几辆随后,颇有点凄凉的味道弥漫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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