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如梦楼
自从吴大龙父子卷进白莲逆案后,如梦楼也没落了好,谁让如梦楼当时的头牌如梦菇娘跟吴文明说不清道不明呢,托吴文明的福,如梦楼下下,从老妈子到大茶壶,全进衙门做了回客,足足过了三天才被放了回来。花了大把的银子,也不知道托了谁的门路,放回来不久,就继续营业了。
如今的头牌还叫如梦,只是不在是吴文明相中的那个如梦了。
反正,如梦楼几乎不定期的换头牌,可每一个都叫如梦。
从新开业的如梦楼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还是宾客踏来。今天如梦楼中,也是宾客满楼,小厮姑娘们忙的飞起。
原东林干将,有东林智囊之称的吴昌时坐在二楼包厢的角落里,听着楼中食客的高谈阔论,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嘴角不时露出轻蔑的笑容。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除了他们天下就没有英雄了,高谈阔论,无比动听,真要是让他们干个实事,个个拉稀。
傅青主走了过来,“吴兄,你怎么在这里,让为兄好找。”说着,倒了杯酒,向吴昌时致意了一下,一扬脖子,一干而尽,显得洒脱无比。
“青主不跟他们点评时事,找我这无胆之徒干什么?”由于几次大行动,叩宫,哭庙,事到临头,吴昌时当了缩头乌龟,如今东林虽然还没把他开除,可大家都叫他无胆之徒,一般的行动不但不采用他的计谋,也不带他玩耍了。
这次,还是公共行动,只要是文人,不论你是阉党还是东林,又或者其他的,都能来的那种。就是这样,吴昌时来是来了,也没人理会他,只能一人在边角处喝小酒,谁知道如今名声鹊起的傅青主竟会找他。
“吴兄有智囊之称,精于算计,我想听听吴兄对于这次书的看法?”傅青主问道,在聪明的人面前耍聪明,不可取,还不如直接说出目的。
“青主真是高抬我了,我自身都混不好,对这样的大事能有什么看法。”吴昌时推脱着。心中想着,就你们这样的,事情还刚开始办,就闹的轰轰烈烈,生怕别人不知道,到处勾连,还约好了一起书,能落个好。你当京师是什么地方,那些平时比猴还精,鼻子比狗鼻子还灵的两厂一卫探子们都是瞎子,聋子。
“谁不知道吴兄有东林小谋主之称,莫要谦虚,跟为兄说说,明天的书,内阁会如何,陛下可能如何?”傅青主问道。
吴昌时心中一怒,没有表现出来,对傅青主的好感直线下降,明知道我不受东林待见,还称我是东林小谋主,故意寒颤我吧,“青主,科考在即,你们打听打听是哪位大人主考,也比做这些实际,干什么不走正途,要弄个书出来?”吴昌时问道。“天下事败坏至此,我辈身为读书人,怎么能袖手旁观,当然要为万民请命!”傅青主正气凛然。
“你们这样子,天下万民知道吗?他们要你请命了吗?”吴昌时讥讽道。
“你,你,你不可礼遇。”傅青主将杯子摔在地,拂袖而去。
吴昌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印而尽,“哼,你傅青主名声大,就可以目中无人,不将我这个前辈放在眼里了吗?好心指点你,你不信,偏要反道而行,往死路走,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将酒杯狠狠的扔在桌子,起身离开。
酒杯在桌子滚动着,渐渐滚到了桌边,掉落了下去,一只手伸过来,将它接在手中,轻轻的放在桌子,蹲下身,将地摔碎的酒杯碎片捡起来,走向楼外墙角,将碎片扔去垃圾中,见四下无人,从身隐避处,摸出一个小薄册,快速记,傅青主,吴昌时谈论书一事,不欢而散,傅青主妄图猜测圣意。记好后,又快速的藏入鞋帮里。
“小石子,你死拿去了,还不给客人拿酒去?”
“来了。”小石子搓了把脸,让表情显得更自然,一路小跑了进去。
要是被懂行的看到,自然会知道,小石子藏入鞋帮中的小薄册子,有一个恐怖的名字,叫无常薄。正是锦衣卫的标配工具。
随着傅青主的奔走串联,京师的暗流又开始汹涌起来,人人都在等着,看着,寻觅着,这其中会不会有自家的机会。
有的人抽身而避,生怕惹祸端,有的人专营冲入,看看能不能从中取得利益,更多的事不关己,吃瓜看戏。
大家都在等待着黑夜过去,金乌东升,风暴刮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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