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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沿着山下开,上了高速,周边胡杨的树影越来越远,与城市接轨。
远处的雪山似乎蒙了一层雾气,越发地看不清,直到阳光完全穿透那层云,连空气都散着暖气,天色越来越黑,余晖一片霞色,与云雾混在一起,格外耀眼,天边的云都温柔了百遍。
钟则说先送她回家,到了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她拉开车门,刚下去,江易辰便起身去后备箱帮她拿行李了。
两人站在车边。
路途遥远,他开了一晚上的车,神色疲惫,眼底有些青黑,许是这几晚都没有睡好。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厚棒球服,眸色深邃,站在那儿便是一道风景线。
江易辰把行李递给她,她伸手接。
她轻声,语气失落还要佯装开心:“江易辰,那我们下次见。”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含颚,算是答应了。
江易辰推了推她行李,指着她家楼下,嗓音低沉:“走吧,看着你进去。”
“那再见。”
“嗯,再见。”
直到林晚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他才开车走的。
一上车就听见饶子阳阴阳怪气地说:“啧~我以为你要把人送进去呢。”
“他这不是用眼睛送的嘛。”坐在后座的钟则跟着搭腔。
快早上了,只是冬天亮得太晚,路旁的路灯发出微弱的灯光,让人不免增生睡意。
钟则正细细把玩儿着祝唐梨的细手,美人儿早已经疲惫不堪,抵不住睡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送你回去?”江易辰转头问钟则,瞥了一眼靠着他睡的祝唐梨。
钟则揉了揉祝唐梨细嫩的手背,说:“嗯,送我回别山居,车一会儿你开回去,改天我去开。”
江易辰回头,又望了眼饶子阳。
饶子阳拍了拍他肩膀:“我就在你那儿睡一晚,懒得折腾了。”
——
江易辰没带饶子阳回自己公寓,去了工作室睡,他不太爱带人回去,主要是懒得收拾。
回头饶子阳给他弄乱了,还得让阿姨来打扫一遍。
他有一工作室,没多大,就平时写写歌的地方,东西挺多,乐器这些就占了三分之一。
摆了两张床,一张是他自己的,灵感来了难免熬夜,就懒得回去了。
第二张床是他后来加的,因为饶子阳这人经常来他这儿蹭床睡。
偏得他不和人一起躺一张床,主要还是因为嫌弃。
饶子阳第二天醒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大概近下午两点左右,有人在敲门。
叮叮咚咚地响了好一阵。
他喊了两声江易辰让他去开门,结果那人睡得比他还死。
饶子阳努力地起来了一下,没五秒就又倒了下去。
过一会儿,江易辰的手机就响了,像是连环夺命call,今儿他要是不接,那人就一直打。
那手机要是在江易辰手边,绝对被他扔了,那爷起床气大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江易辰才起身拿手机,不免低咒:“艹……”
他短发睡得有些乱,邋遢又慵懒,整个人都是一副萎靡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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