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着实被顾三里这个瘪三惹毛了,又看顾九笙一个弱女子敢站出来做这个出头鸟,立马就把矛头转向她。
“呵?你是他什么人啊,识相的少管闲事,不然爷连你一起揍!”
顾九笙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道:“就算我跟他不熟,也不愿看你这么把人往死里打,再说这天下不是还有王法吗?有什么事是县老爷管不了的,您要是真跟他有仇,往县衙一送不就得了吗?当街打人出气,算什么好汉?”
那人笑了,冷森森问她:“王法,小姑娘你跟我提王法?”
顾九笙也不理会他森冷的语气,轻笑道:“不管您是何人,这青阳总不归是您说了算吧?”
她话音刚落,那小厮就一副得意模样:“哎!你这话还就说对了,小姑娘爷今儿个就告诉你,咱家老爷姓刘,鹿儿巷的刘老爷!你要是不服大可以去县衙告去,看看是我们老爷怕你,还是你……”
顾九笙还来不及驳他,反应过来的顾三里就指着她骂道:“贱人,闭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说完就忍着痛爬起来,咧嘴对那小厮赔笑道:“小哥误会了,这贱人我不认识,我跟她不是一伙儿的,您可千万别生气,刘老爷那边还望多多美言。”
他不甘心被姓刘的放鸽子不错,可也远远没到要得罪他的地步。就在方才他把这小厮惹毛那一刻,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本以为让他打两拳消消气就好,谁曾想半路杀出个顾九笙来。
这下他的心思就落空了,不止落空他之前所有心血都要付之东流了。
那小厮见他终于开窍,态度也越发傲慢起来,斜眼对他冷哼:“哼,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见他似有消气,顾三里忙又赔礼:“小哥说的是是是,都是顾某人的错……顾某在这里跟您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顾九笙都愣住了,显然她没想到原主这个二伯是这样的人。
本来还想拉他一把,谁知人家天生就喜欢犯贱。
这下连神仙都救不了了,当即也不再说话,只收敛了神色长叹一声就重新排起队来。
而那顾三里也没再搭理他,只一心赔罪求和,又千恩万谢才把人送走。
送走之后,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凭空出现的哑女顾九笙来。
“哟!你这是讨口讨到铭香楼来了?”
他被人当家毒打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颜面,正欲找个法子找回场子,这不哑女就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吗,顾三里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捂着伤处出声讽刺她。
顾九笙着实被她这个不入流的二伯气到了,暗自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并不打算搭理他。
而顾三里不依不饶,指着她又挖苦起来:“别以为自己运气好挣得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少在我面前显摆!实话告诉你吧,杨里正那里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过完年你们一家人就得滚蛋!青阳镇容不下你这种煞星,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卷铺盖赶紧逃了,识相的……”
顾九笙忍无可忍,正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顾老爹兀自盘着轮椅,一脸阴沉地问他:“二哥说谁是煞星?”
顾三里一瞧是他那个断腿的八弟,当即就笑开了:“哟!瘸子今天出门儿了,还真是奇事啊!你也来铭香楼乞讨呀?”
“也对,多个人讨口就多点希望嘛!再说你看看你这可怜劲儿,就是我看了也忍不住心软呢!”
吕氏在旁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顾三里当街跟丈夫刷起了泼皮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就跳下牛车骂道:“谁讨口呢?顾三里你别太过分了,见不得别人好就胡说八道,自己都快被人打死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知道欺负自家人,你算什么东西?”
她这话想都没想就出口,也着实是这个泼皮气得狠了。
而那顾三里听见吕氏骂他,哪里肯吃这个亏,调转矛头去骂吕氏:“老子就喜欢被人打,关你个臭娘们儿什么事?你不服老子可以打到你服,瞎吼吼什么?”
顾九笙见他指着自己娘亲乱骂,实在是忍无可忍,当即就抬起了左手,冷冷喊了一句:“顾三里,这可是你自找的!龙王老爷快显灵!”
话音刚落,一只高压水剑就直冲那疯狗一样的顾三里而去。
而闻声转过身来的顾三里,直接吃了她一记水剑,当即就疼得抱头乱窜起来,此时周遭的人群也开始纷纷退避,显然是被这一幕惊呆了。
人群中也有人开始提起了那日在杨家村发生的事,再加上今日所见,个个都惊恐地望向顾九笙,还不住的指指点点。
顾九笙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收拾了顾三里她就拉着她爹娘赶紧溜。
今日这饭是吃不成了,未免引起更多的麻烦,她只能先带着人赶紧撤了。
而顾家人刚走,县衙那边就的到了消息,魏县令立马派人去铭香楼查看,结果只看到浑身是伤的顾三里。
衙役们向周围的街坊打听了消息,又把顾三里抬回了县衙,这才回去禀告魏县令。
而顾九笙带着她爹娘匆匆而去,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了。
铭香楼上,临街靠窗的一间雅舍里,金掌柜神色复杂地看着顾九笙一家离去的背影,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坐在牛车里那小孩儿……是他看错了吗?
为何那孩子长着和公子一模一样的鼻子和嘴巴,还有那肖似的脸型……不!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酷似公子的孩子?
虽然只是酷似小时候的公子,可微生家的传承也不得轻视。
“对不住了苏公子,金某突然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改日再亲自登门拜访,告辞!”容不得有片刻耽搁,他当即推了与铭香楼少东家的应酬,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去弄个清楚。
那苏公子还有些诧异,无奈看金掌柜的神色是真的十万火急,他也不好挽留,直叫人下去替他叫车马。
金掌柜出了铭香楼,径直朝顾家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而铭香楼上,那苏公子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他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呵!真有急事么?”
悠远的目光又移向远处,顾九笙么?
“来人,去查一下方才在门口闹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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