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顾九笙去灶房嘱咐朱王氏打水进去给她好好清洗身子,然后又交代让大夫开什么药才拉着她爹娘回了家。
他们走后不久,朱大福和朱俊就领着一年迈的老大夫回来了。
朱王氏正在给朱玉儿清洗,先让人等了一会儿,她才出门说了顾九笙已经处理过的事情。
她已经看过了,确实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有崩漏之势了。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她心里仍旧不放心,又请老大夫进去好一番诊脉,最后听老大夫笑着夸赞道:“已经止住血了,我再开两副药吃几天就没事了。你这闺女还真是好福气,这处理手法老朽也是头一回见!”
“妇人血崩可大可小,若是叫老朽亲自来都不一定能说止就止住,虽然不知她的手法,可效果还是立竿见影,不知道是哪家神医的手笔?”
朱王氏听老大夫这么说一颗心才彻底放下来,只是听他夸顾九笙她这心里又很别扭,打着哈哈道:“不是什么神医,只是村里生养过的婆子,不过是仗着有些经验而已。”
她说的也确实没错,那顾九笙不就是生养过么?
还是个未婚生子的破烂货,虽然这让她很不耻,可她确实救了自己闺女这是事实,所以她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此刻并不打算把她的丑事宣扬出去。
老大夫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坚持,只埋头给她写了药方,又嘱咐了好生养着才让朱大福父子架着牛车给送了回去。
这一夜,朱王氏母女几乎彻夜未眠,满脑子想的都是顾九笙给朱玉儿止血之事。
顾家人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就齐齐出了家门。
经过昨天这事儿,顾九笙已经彻底不放心把崽崽留在家里了。
尤其是老爹现在又在恢复的关键时期,要是再有人闯入家里来,她和吕氏又都不在还不得彻底玩完?
再说,迟早都是要被人知道的,还不如他们现在主动示人,也好过以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从朱家回来以后,阿爹阿娘都是一脸忧心,只有顾九笙大手一挥直接开口让他们跟着她和吕氏一起去镇上。
好在她租的牛车够大,吕氏架着带上十一和崽崽,她则走路推着阿爹,身后在跟着两头大白狼,别提有多拉风了。
只是到了镇上,她却不敢让雪狼大摇大摆的跟着,只让十一带着崽崽在牛车上玩儿,又把两头狼谴到车底下去,一家人守在她和吕氏的摊面旁边。
保持着安全距离又不惹事,这一上午下来倒也算顺利。
吕氏照例又支炉火扯面疙瘩卖,朱大福给的羊下水是前天卤好的,这个天气放油罐里储存也不会坏,只需要稍稍过一下炉火加热,在撒到汤面上面去,美味就出来了,所以整个过程也还算清闲。
顾九笙这几天则都在有目的性的把顾客往她娘的面摊儿引,成天在街上叫卖已经积累了好些个熟人老客户,这也让她每天的货出得更快了。
今天卖完货,他们一家人没先急着回家。
顾九笙见快晌午了,就提议一家人去下馆子:“阿爹,您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儿,要不咱们去下馆子吧?”
顾老爹有些心疼钱,她娘倒是大大方方的赞同道:“好主意!正好咱家小阿夜还没吃过一顿肉,咱今天就带他吃肉去!”
“阿娘,我也要吃肉肉!”小十一听她娘说要带小孩儿吃肉去,他也急了眼。
吕氏嗔他:“你吃什么肉,咱先紧着阿夜去!”
小崽子听吕氏和十一说吃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也跟着学语道:“吃……肉肉……”
惹得顾家人又是一阵好笑,顾九笙当即拍板:“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铭香楼的酒菜一绝,咱们今天就去铭香楼吃吧!”
她这话一出,吕氏就愕然出声:“闺女……铭香楼好贵的……”
还不待顾九笙开口,她那原本还有些舍不得的爹就怼她娘:“贵怕什么,咱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好的,你反倒心疼你那钱做什么?”
吕氏莫名被他一怼,当即也嗔道:“我哪里是心疼钱,我是心疼咱闺女挣钱辛苦!”
顾九笙又是一笑,她这爹娘还真是善变。
她扬声笑道:“不心疼,咱今天就去吃最好的酒菜!”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往铭香楼而去,不曾想铭香楼生意太过火爆饭点还没到已经排起了长队,更没想到一顿饭还没吃就碰上了老熟人。
顾三里今天本是请朋友来吃饭的,结果他酒都温上了却只等来对方派来的下人说改天再约。
他当即就气炸了,好不容易攀上那姓刘的,再加上这铭香楼需要提前三天预约,他又是花了高价才从别人手里买来这么一个位子,怎么能容他说爽约就爽约?
那小厮还没走他就缠着人家非要亲自去请,谁知那小厮不是个好说话的,只道他家老爷让他传话没让他带人,也没说要见他硬是不答应他。
一来二去两人就拌起了嘴来,铭香楼是何等酒楼,自然容不下有人搅乱生意,两人当即就被人轰了出来。
被人堂而皇之的扫地出门,顾三里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哪里肯吃这亏?
又扯着那小厮不依不饶,非要让他带他去找姓刘的要说法,情急之下就与那小厮在铭香楼门外打了起来。
可顾三里一个不成事儿的庄稼汉,哪里是人家有拳脚功夫在身的小厮的对手?
正在排队的顾九笙看到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是他二伯,下意识就往她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她爹一副又急又气的模样。
顾三里是混蛋没错,可再怎么混蛋他们都是亲兄弟,亲兄弟被人毒打他怎么可能忍心?
不过他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了他,只颓然地捶着轮椅叹气。
顾九笙本不想管她二叔,可冷着脸看了一会儿发现那小厮竟然不管不顾,大有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而周遭的百姓除了看热闹连半个同情的人都没有,她心里就有些忍不住了。
打人也要适可而止,不痛快的打到痛快为止,可把人打死就不是她喜闻乐见的了。
本着行医救人的原则,她还是咬着牙站出来了。
“这位小哥,差不多就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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