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本王捏肩。”
“是。”桃知知站上木凳,小手在他坚硬肩头用劲捏着,未消片刻便胳膊酸软。
“没吃饭?这么点力气!”
桃知知攒了攒劲儿在他肩头用劲按了按。
萧赦微皱的剑眉舒展开来,眉眼间倦意越发浓重。
桃知知越捏心头越愤愤不平。
她现在伺候的是自己的仇人,真想捏死他,好给父皇报仇!
萧赦感受到她掐入自己肩头的手,冷笑:“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奴婢没有。”桃知知放轻手下动作。
萧赦反手捏住她衣领直接把人拎到水里泡了泡又给扔出桶外,“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就别生不该有的心思!你那父皇若是没死,只会成为流放路上的冤魂,怎么都是个死,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桃知知听他提自己父皇,小手攥紧,脸上毫无表情,乖乖巧巧地跪好后轻声问:“王爷,奴婢能回去换衣服吗?叶大夫说了,奴婢高热虽退,怕又反复,若是又热起来,怕是不能伺候王爷了。”
萧赦侧歪着头看着她,片刻后才拂手:“以后晚上守夜睡在内室地上。”
“是。”桃知知行了礼,拧了拧自己的湿裙子,退出了浴堂。
在门关上那一刻,眼里的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忽然,一顶披风落在她头顶。
她擦干净泪,朝北风弯了弯腰:“多谢北风侍卫。”
北风按了按她头,陪着她往西院走:“我大哥常说,世间所有事有因必有果,你也不要太恨王爷,王爷为臣为子,做的都是不得已的事。”
桃知知没说话,冷风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北风把她送到西院,待她换了衣服才跟着她回了内院。
她抱着自己薄被子进门时,萧赦已阖眼休息。
淡淡月光撒入屋内,拉长她纤瘦的影子。
她跪在地上,挨着炭盆铺着被褥。
小身子挤入冰凉被褥后,她颤了下。
炭盆里的银屑炭时不时绷着火星,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打开她梦境的钥匙。
那日,恶魔的铁骑踏破大魏皇宫,疼爱她的大姐姐被五大三粗的侍卫拖走,她的父皇为了保命带着她扮成太监逃出宫,却被恶魔抓了个正着。
恶魔的屠刀毫不犹豫地结束了父皇的生命,也结束了整个大魏。
“不要——”
桃知知猛地坐起,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天色微亮,身侧的大床已经没了人。
她爬起来,理好被褥,按着宋婆子告诉她的位置放好所有东西才趴到窗边看外面练武的男人。
阒京的雪在他的招式之间竟有些杀气。
桃知知心颤了下,下意识躲开外面的景象。
她现在还不能伤他一根汗毛,只能好好长大,再一击致命!
——
萧赦回房后,扫了眼屋子,没看到人,淡声朝外吩咐:“传膳。”
“启禀王爷,已经备好了。”
桃知知端着热水进屋,给他拧了热帕子递给他。
萧赦净完手,扫了眼桌上的菜,淡声道:“一起吃。”
桃知知人一愣,赶忙行礼道:“王爷,不合规矩。”
“本王便是规矩,吃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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