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做容易烧到头发。
李继业又拿出一个炮仗,点燃扔出去,砰,这次响了。
可是这次动静有点大,就听见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砰砰砰。
那只哑火的炮仗在他兜里炸了。
然后整个口袋里的炮仗都炸了。
李继业乍着胳膊,脸色煞白,外套口袋那处地方崩了个稀烂,好在冬天穿得厚,里边套着棉袄,没受伤。
棉袄也破了,露出白花花的棉花,一缕青烟升腾而起。
李继业反应过来,赶紧拍打,几个火星子掉在地上,青烟散去,好悬没烧起来。
他露出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撇了撇嘴,想哭,只是何清流三人都在看他,怕丢人,忍住了。
李有术感到意外,问:“脏小业,你咋不哭啊。”
李继业说:“哭你麻痹。”掩面而走。
何清流:库库库。
马心晴:哈哈哈。
李有术喊:“你再骂句试试。”
笑完接着放炮,马心晴打算把炮仗塞到老鼠屁股里再来一发,塞了半天没塞进去,正较劲,听见李继业的惨嚎声由远及近。
扭头看去,李继业嚎哭着在前面跑,他娘王小兰举着根棍子在后面追,边追边骂:“**里掰的,你再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草你爷爷的!”
李继业嗖的一下从三人身边冲过去,破棉袄上一团棉花风骚的探出头,随风摇曳,就是不掉。
何清流看见李继业脸上有三个清晰的指印,忍不住有些唏嘘:这特么也太狠了,当初那接生婆子对我也没下这么重的手,是亲生的么?
…………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傍晚,鹅毛大的雪花飘飘扬扬洒落下来,北风呼啸,污污污。
这个年代的农村,电视还没普及,家里有电视的,也还没习惯窝在家里看春晚,人们的娱乐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嗑瓜子吹牛逼,打扑克,赌。
吃过晚饭,李有术跟马心晴联袂而来,三人一起到李有术家玩。
家里没人,李红军跟周玉红不知道去哪了,那个小脚老妇人在李有术家养了一年,转去他大伯家了。
上次李红军赢的冰糖葫芦还没吃完,剩下十几串插在院子里一根草棍儿上,雪花落在上面,白里透红。
一人舔了一根冰糖葫芦,院子里的雪已经厚厚一层,然后就开始滚雪球,堆雪人。
后来又在雪地里打滑,一个人蹲在地上,另外两人一人拉一个胳膊,在院子里疯跑。
这该死的童年。
何清流是不愿意被他们拉的,因为以他的修为,只要他想,不用别人,自己就能动。
只是大家轮流来,他也只能接受被动,否则会扫兴。
然后他就被马心晴掌握着方向,冲那个堆好的雪人呼啸而去。
诶诶诶,卧槽。
透心凉。
何清流狼狈站起,看着李有术跟马心晴笑的趴在地上,嘴角勾起。
他虽然也是个孩子,但是他有着成熟的灵魂,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
所以后来打雪仗的时候,马心晴被他大雪球子砸哭了。
第一次见这小闺女哭,何清流忍不住有点内疚,可是内疚情绪刚生起就迅速被他掐灭。
因为他有点拿不准这小妮子是不是装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
天蒙蒙亮,何清流躲在由被子构成的温暖结界里睡得香甜,忽然有人拍门。
何文启已经起来,正在生火,等孙子起床就下饺子,听见拍门声过去开门。
何清流听见马大运的声音传来:“赶紧走,出事了,红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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