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听话的撩开衣襟。
身上的伤口还未结痂,有些泛红。
魏舒抬指抚上去,声音闷闷的“怎么就伤着了呢”
“打起来了,人太多,免不了。”
陈秉生失笑。
去北国无疑是深入虎穴,这胸口被刺一刀还算好了。
他拉拢衣襟,抱着魏舒,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默了半响,他问“近日毒发过吗”
他们之间很少提中毒之事,断肠毒,算是一切渊源所在。
清妃自刎,先帝之死,至今都还未解释清楚,扯出了太多事,两人心照不宣,闭口不谈。
魏舒摇头“没有。”
陈秉生微低下头,说“上次说了要与你解释的。”
“嗯。”魏舒抿唇应了一声,面上云淡风轻,实则身体已经略有紧绷。
陈秉生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斟酌语言。
“开乾五年,曼沙族被灭,先帝下令,将军府派的兵,灭族时,我是漏网之鱼。当时,我的娘亲将我压在身下,护住了我。后来,我又在外游走了近两年。”
他顿了一下,察觉到魏舒在细细的颤抖,抱紧她后继续道“后来,先帝微服私访,我借此机会博得他眼球,如愿被他带进皇宫,然后,就遇见了你。”
中间他省去了太多的细节,就只说了大概。
“清妃名叫苏苑妤,确实与北国皇子有过一段情缘,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她真正的爱人是曼沙族的男子,曼沙被灭前,二人许定终身,可是后来她的爱人死在了灭族的那个晚上。”
“因生得美,被强掳卖到妓院,幸得在途中被一名官员看中,进而献给了皇上,本以为躲过一劫,可却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挽卿,你知道曼沙族的族宝是什么吗”陈秉生低声问道,说罢,他自嘲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不过是一根红绳。”
“你见过的,就是清妃手上绑的那种。这是曼沙的习俗,男子遇到所爱之人,可按习俗编造红绳,接着用自身鲜血染红,算作定情信物。”
族宝确实珍贵,红绳寄托的是两人至死不渝的情感。
可族宝也很普通,不过一条红绳。
就这样的一个东西,惹来了灭族之祸。
“依照红绳,我与清妃结识。仇人很多,将军府,丞相府,皇宫。”
陈秉生慢慢地描述着“我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笼络人心,都是为了报仇。”
每个字他都说得艰难,他确实是个卑劣之人,极有心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手上染上的鲜血数不胜数,只要挡了他路的,皆成了他登上高处的垫脚石。
自他进皇宫的那天起,任何东西都成了他眼中的一步棋。
他的恶劣、卑鄙、冷血全都深藏在内心深处。
那时的他满怀恨意,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却高看了自己,任由另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的生活,逃出他的算计。
起初,他其实是恨极了那个君卿殿的小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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