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大帐内,此时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丁原拿着丝绸的那只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郝萌的右手倒是听话的放了下来。
吕布则斜着眼,假装在那好奇的看着竹简写的内容。
反应过来的丁原,直接气的把名家墨宝往地扔。
吕布也是顺势一丢,绷着脸,对着丁原弯腰拱手道:“义父,箱子我都没打开过,没想到李肃那狗东西既然来坑害孩儿。”
此时丁原一把夺过竹简,瞄了几眼道:“好一个坑害啊,我丁原也想要这样的坑害。”
丁原直接把竹简摔倒吕布身,大声吼道:“是不是你想要做执金吾这个位置啊,想要带着并州军去投靠董卓啊,去得到那荣华富贵。”
吕布被竹简一扔,不敢闪躲,连忙弯着腰减轻撞击力,拱着手道:“义父,孩儿真的不知道面所写内容,李肃只是来叙旧,我们几人还没喝多少酒呢,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吕布又连忙补充一句:“不信,你可以去问魏续,我们三个人喝的酒。”
丁原直接怒斥吕布:“并州军里,谁不知道,你跟魏续不光有亲戚身份,好的更是能穿一条裤子。”
吕布弯着腰,装作不敢抬头:“大帐内就我们三人喝酒,魏续也是跟李肃从小长大的,喝酒期间,我们聊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丁原认真看着吕布,于是大声召唤魏续进账。
魏续进入帐内连忙拱手道:“拜见,刺史大人,不知召唤属下有何吩咐。”
丁原倒是直接了当的问:“今天喝酒之人,你可认得?”
魏续连忙拱手回答:“来人是属下儿时好友,李肃。”
“那你可知道他是董卓的人?”丁原依然快人快语。
魏续则不假思索道:“前天战场,早已见过,自然知道。”
丁原一拍桌子冷哼一声:“董卓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敢和对方一起喝酒,难道你也要反叛不成。”
魏续连忙跪下解释起来:“刺史大人,圣旨不是说他们也是勤王的义军吗?我跟奉先,只是和好友喝个酒,不算反叛吧?”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丁原。
丁原被这一句话顶的说不出来话了。
郝萌看到丁原吃鳖的样子,连忙抬手指着魏续,趾高气昂起来:“你们要是不背叛刺史大人,他能送这么多好东西给你?痴人说梦呢这是。”
魏续挠了挠头,开口直接坦白:“喝酒的时候,李肃说,把这些东西送给并州军的好兄弟们,他又没说送给我,再说了李肃这人小时候大方可是出了名的?”
丁原看着跪在地的魏续,知道他有话不直接说出来,于是摆了摆手,命他站起回话。
魏续连忙起身,拱手发声:“李肃小时候,在我们九原,慷慨大方那倒是有名的。”
“奉先的飞将军称号,就是李肃让出来的。”
“对了,李肃是西汉李广之后。”
“连他家的祖传龙舌弓,都给了奉先,你们说他是不是慷慨大方。”
丁原听到世间还有如此慷慨之人,咋舌之际,转头看向吕布。
此时的吕布早已经站直身体,眼睛微眯,看着郝萌。
郝萌也感觉了吕布不怀好意的眼神,依然梗着脖子,讥讽魏续:“你们的这个慷慨的好友,可是坐到虎贲中郎将的位置,可真是不简单啊。”
魏续想要解释,吕布却率先开口:“义夫,李肃来时只穿常服,他又没说,孩儿并当然不知道他官居何位。”
丁原指着竹简,冷哼出声:“好一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都快把你夸天了,你能不想着反叛?”
吕布浑身颤抖,声音低沉:“义父,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吕布没有反叛,我吕布只想多杀胡人,为家人报仇雪恨,难道连这一点都不能做到吗?”
郝萌冷笑看着吕布,他就想看吕布出丑。
丁原此时思想也是复杂的,单凭一个竹简就说吕布叛变,他第一个不相信,可是吕品的事,反而压的丁原喘不过气来。
吕布看到丁原的犹豫,于是低吼:“义父不相信我吕布,我吕布也没办法,但我生是并州军的人,死是并州军的鬼,如果义父要杀胡人,请留给我一个排头兵的位置。”
说完,吕布解开自己主簿的官印,双手放在丁原的书案。
吕布对着丁原恭敬的行了最后一礼,转身走出了大帐。
丁原眼睛死死的盯着主簿的官印,仿佛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了一般。
魏续则表情难过,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略带演技。
郝萌则眉开眼笑起来,心里想着,一个草根,还天天看不起他郝萌,现在就让你全家去体会,流民那无家可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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