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镖局生意不错,景家很快就在宜城置办了大宅院,从此便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后来镖局出了事,所有的财产都用来抵债,一家人只能重新回到了祖籍临城。
幸亏祖宅还在,随便请人修补一番也足够一家人居住,而郊外那几十亩祖上置办的薄田,就成了他们的生活来源。
言景深六岁时就被父亲送去学武,之后每年最多只能回来一次。
而且他是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对这座老宅并没有太深的眷恋,甚至于对景家夫妇,似乎也少了几分子女同父母的亲密。
直到看见门上挂着的白幡,他才意识到这座老宅以及住在里面的景家夫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爹”言景深脚步踉跄地跑到门口,在门上死命地捶了几下。
门那头很快就有了动静,但他实在太过焦急,干脆纵身从围墙外跳了进去。
“深表哥?!”正打算开门的少女吓了一大跳。
她是景家的远房亲戚,名叫杜鹃,自小就在临城。
言景深的眼睛被她那身孝衣刺得生疼,一颗心愈发没着没落。
等不及她走近,他已经跑进了正房。
躺在里间的景母李氏听见动静,挣扎着下了床。
“深儿”她扶着门框,早已泣不成声。
“娘”言景深上前一步扶住她。
李氏今年三十五岁,这些年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身体一直还算不错。
母子二人上次见面是半年前,那时的她气色挺好,还是个秀美温婉的妇人。
如今的她面色蜡黄眼神凄苦,宛若油尽灯枯一般。
“你爹他没了啊”李氏哭得险些晕厥。
言景深强忍着悲痛将母亲扶回里间,刚准备躺下,杜鹃就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深表哥,表舅母该服药了。”
言景深用手指探了探药碗。
“娘,咱们先把药喝了。”
李氏痛苦地摇头:“不喝,娘有话和你说。”
“儿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您先把身体养好,咱们有话可以慢慢说。”
他坐在床边,让母亲靠在自己身上。
杜鹃伺候了李氏几日,动作熟练地将汤药喂进她嘴里。
药喝了一多半,李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
“深表哥,让舅母先休息一会儿吧,她这几天”
言景深依言将母亲扶回床上躺好,又轻轻替她盖好被子。
“咱们出去说话。”他指了指外面。
杜鹃放下药碗,同他一起走出正房。
二人走到院子一角,言景深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父亲怎么突然就”
杜鹃的眼泪喷涌而出。
隔了好一阵她才抽泣道:“不止是表舅,我大姨父也没了呜呜”
言景深大惊。
齐家姑父也没了?!
杜鹃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张大伯五十整寿,表舅和我大姨父都受邀去了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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