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痛苦绝不比我少,四个儿子中,他最看重的就是你三伯父,耗费的心血也最多。
那件事情后,他整个人都老了许多,连话都少了……”
夏月凉不敢追问了,忙安慰道:“祖母不要难过了,祖父一向都是言出必行。
再说还有大伯父和我父亲呢,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申氏吸了吸鼻子:“嗯,不难过,咱们要好好活着,定要看着那些黑了心肝的人落得什么下场。”
夏月凉替她擦了擦眼泪:“待会儿用过晚饭祖母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家。”
申氏一听吃晚饭,嘴巴又撅了起来。
“又是青菜豆腐,我今晚不吃了行不行?”
“祖母今日不吃晚饭,明日不吃早饭,是要等着去离这儿最近的那家小饭馆大吃一顿呀?”
“那还是青菜豆腐吧,最多我少吃一点。”
开什么玩笑,那家小饭馆又脏又破,到处都是绿头苍蝇,单是看一眼都能吐出来。
夏月凉给她倒了杯茶,走出禅房吩咐红蓼去厨房取了饭菜。
第二日一早,祖孙俩辞别了慧心师太,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申氏心里惦记长孙的伤势,一路都在催促车夫,比预料中提前了一个时辰回到京城。
马车驶入太师府所在的街道,迎面遇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条街非常宽阔,足够四辆马车并排行驶,可对面的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管事妈妈打扮的妇人跳下马车,冲他们这边行了个礼。
车夫不敢怠慢,急忙拉住了马缰。
“老夫人,有人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红蓼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转头道:“老夫人,是黄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申氏道:“想来是听说朗哥儿受伤,黄夫人特地过来探望的。”
说罢她又吩咐程嬷嬷:“阿程亲自跑一趟去给黄夫人问个安,就说今日我实在累了,改日再请她来家里说话。”
程嬷嬷应了一声下了车。
大约一刻钟后,黑着一张脸的程嬷嬷回来了。
申氏追问:“这是怎么了?”
“回老夫人,黄夫人许是在大夫人那里受了气,语气冲得很。”
夏月凉偏过头往窗外看,只见黄家的马车转了个方向,很快就没了踪影。
前晚夏繁霜练琴的时候提了了几句夏慕朗的亲事,说二伯母对黄家这桩亲事似乎有些不看好。
如今看来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黄家的确是有问题。
国子监祭酒官职不大不小,属于名声大过实权的职位。
黄家能攀上夏家,按说应该非常满意才对,这一点从黄夫人以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如今他们突然变了态度,究竟是担心大哥从此站不起来耽误了黄婉音,还是另有隐情?
申氏冷哼了一声:“好端端的给咱们甩脸子,我倒是要去问问老大媳妇,究竟给她受了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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