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皇帝放下手边的奏折,抬手揉了揉眉心,疲乏道:“还没有林将军的消息?”自林瑾玉出京寻妻已然过了三个月,暮春时分也替换成烈日炎夏了,可关于沈灵烟与林瑾玉的消息半点也无。
“回主子,并无消息。”
“并无消息啊。”皇帝不免遗憾,也不知沈灵烟腹中惊才还有多少,若是就此杳无音讯,因着先前沈灵烟与林瑾玉就有隐去的意思,如此便是百姓的损失啊,于他,自然也有所损失。沈灵烟对于东南的治理之策已经初见成效,皇帝心悦,不免也想成就更多,自古以来的帝王,谁不想流芳千古?
“柔然公主如何了?”
柔然公主三月前回京,皇帝再见秦苏羽时,秦苏羽再不复往日温柔又坚毅的模样,而是冷清冷性了,不问也知,自然与林瑾玉有关。果不其然,柔然公主开诚布公道:天下之大,待她寻了心悦之人,恳请皇帝莫要再寻了借口不肯赐婚。
秦苏羽只字不提林瑾玉,皇帝思忖了一番,忽然问道:“林夫人……”
秦苏羽的目光愈发冷了,愤恨出口道:“死不了!”言罢扬长而去,离了皇帝视线前又道:“皇上,我定寻了一好过林瑾玉千万倍之人回来,届时还请皇上莫要再惜才不肯赐婚。”与柔然和亲的驸马,注定不能是皇帝的肱股之臣。
皇帝微眯着眼,思考着秦苏羽的话,比林瑾玉好过千万倍之人?若说容貌,怕是寻不出了,若说权势,除了身为皇帝的自己还有何人?若说智谋,若不是胸中有丘壑,身为皇帝的他岂能稳坐这把金椅?所以秦苏羽还要上何处去寻人?可皇帝却没想过,秦苏羽认为的好,皆不在此列。
九五之尊的皇帝莫名挫败,至此着人关注秦苏羽的行迹,当然,若是不关注也无不可,因着秦苏羽向来轰轰烈烈,所过之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回主子,柔然公主此时正在晋中,说是瞧上了一书生,不过那书生只当柔然公主是骗子而已,如今柔然公主正想着法子将书生带回京。”
“哦?书生?那书生比之林将军如何?”
暗一一怔,半晌道:“不及其十一。”
皇帝皱眉不语。
山谷内,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三月前,童老在最后一日将报名的丹药给沈灵烟服下,林瑾玉愣住了半晌,好容易回过神问道:“童老,这是……”
童老不满地瞥了林瑾玉一眼,吹胡子瞪眼道:“那女娃娃将解药留下了,你个臭小子,那女娃娃有什么不好的,叫你这般辣手摧花?得亏那女娃娃到底是个心善的,不然今日你夫妻二人就要污了我这药泉了!”看了眼沈灵烟又嘀咕道:“那女娃娃也真是的,不早拿出来,就差一味药没辨出来了……”
林瑾玉有瞬间的失神,不知是否因着药泉的水雾氤氲,温润的眸子忽然朦胧了,不过只片刻就恢复了,愈发温柔的搂着仍是无知觉的沈灵烟,轻声道:“救命之恩当以命相保,儿女情长是侮辱了这份良善,日后便是以命抵命,瑾玉也在所不惜。”
童老懒得理会林瑾玉文绉绉的话,哼哼两声道:“一日之内这丫头就会醒了。”言罢抬脚离开,不时回头,仍在懊恼不够时候将最后一味药分辨出来,瞧那架势,好似有将沈灵烟拿来实验的冲动。
沈灵烟当日就醒了,不过两人可顾不得卿卿我我,毕竟沈灵烟的身子太弱了,调养是当务之急。
时日飞快,一月后谷里又来了二人,最欢喜的莫过于沈灵烟了。
不错,来者正是温子然和许氏,已经厚葬了的许氏。
一见面色红润的沈灵烟,许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眼泪汪汪地揽了沈灵烟入怀,当然动作是轻之又轻,啜泣道:“烟儿,娘的烟儿,还好你无事……”
沈灵烟又惊又喜,可童老早三令五申叫她情绪不易过激,只要强压下心中的翻涌,强笑道:“娘,我无事,莫哭了,否则就是烟儿的罪过了。”目光越过许氏,落在温子然温和的面上,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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