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历焦虑地挠了挠头,他虽然是陆辰的心腹,也知道陆辰头痛的事情,可他也只能将陆辰吩咐的事情做得细致几乎滴水不漏,但他的见识不足以让他为陆辰出谋划策。
如今看着毫无头绪的陆辰,他虽然着急,可却使不上劲。
“大人,您歇息吧,明日再……”景历准备开启日常苦口婆心,每到忙起来的时候,景历总觉得陆辰的觉是给自己睡的一样。
“好。”没想到陆辰这次竟然爽利地直接同意了。
“大人我这就给您备热水!”景历喜出望外就往外跑。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未穿官服的陆辰乘一座简单的轿子,并没有走去衙门的路。
天气清冷,林棠一路小跑去四方客栈点了卯,便赶去了锦州布行。
气候突变,风比前几日冷了许多,凉飕飕的小风似乎偏爱人的骨头缝儿,吹她的只觉得由内而外无一处不寒。
虽然她在衣裳里面加了一件内衬,但毕竟这衣服不过是件单衣,根本就不御寒。
可除了不需要去见商家的时候她可以穿那几件自己的衣裳替换,剩下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昨晚临走的时候,她已经和锦荣说好,要一份压缩各方面成本后的最低价格,锦荣也答应她今日一早就给她,定然不会耽误她今天再去拜访淮南制衣厂。
所以今天哪怕她一起床看着外面阴阴的天和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树枝,知道已经变天降温,但也只能穿这身华贵但单薄的衣裳。
“林姑娘,早啊,这时辰还早呢。”锦荣一脸倦意地伸了懒腰。
林棠一惊,再看了一眼旁边也是一脸菜色的掌柜,回身问锦荣:“锦公子,这是……昨晚没睡?”
“睡了。”锦荣说道,“我猜你今天一定会一早就来,所以便早起了来店里等你,现在走吗?”
“我先看价格和核算方式,想想等见了面怎么说。你这样见制衣厂的人也不合适,快回去休息吧。”林棠道。
虽然林棠这样说,但锦荣一再坚持,林棠也不好再推脱,便让他俯在桌子上休息,而自己则快速查看。
可到了最后,林棠看着最终计算出来的价格,忽然感觉自己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散了。
还是比临城的价格高了两成,这是没有任何胜算、白去一趟的价格。
旁边的八仙椅上,锦荣已经睡着了,他是个向来注重仪表的人,显然为了自己手里这个并不满意的价格,他也已经尽心尽力和家里的管事、账房等人研究了很久,才会在自己面前失礼昏睡过去。
所以这个项目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自己能为衙门做事已经明里暗里见识了很多人的不服和恶意揣测,四方客栈算是自己有个不错的交代,可这好事还没有过去多久,难道布行织布机的事情就要砸在自己手里了吗?
她起身走到后院,机器都没有启动,一些包食宿的工人刚起床不久,准备吃早饭上工,正是蓬勃的早上。
她转头看向西殿,那是巡抚下拨新型织布机安放的房间,此刻自然是静悄悄的。
还要这样静默多久啊……透冷的风毫不留情,林棠缩了缩脖子,转身准备回去了。
“林姑娘?林姑娘等等!”有人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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