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从淮南制衣厂出来，虽然并没有谈下来，但并没有担心太多。

原本听见管事说不成的时候，林棠的心的确紧了紧，不过那管事只是说掌柜和少东家去临城了而已，三日后方归。

按照约定时间，林棠带着契券再次造访，为了显示诚意和专业，她还叫上了锦州布行的少东家锦荣。

可一切都变了。

“什么？签了？”林棠一惊，“这种新式的样式布料，整个淮州只有我们一家，您……”

林棠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布料，聚精一看，口中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而身边的锦荣也立马皱眉低头。

林棠心中狐疑地看向锦荣，而锦荣也看着她，眼中是确认。

“这不可能……”林棠小声呢喃着，仔细再看了看，可这布料的纹路就是和印象中的一样。

她不甘心地将布料交到锦荣手中，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再仔细辨认。

锦荣收起方才的神色，将布料拿在手中，目中淡定地说道：“掌柜，这种布料十分不常见，请问掌柜是从哪里寻找到的？”

“这个织法在淮州从前的确是没有，这是东家在临城谈生意的时候，偶然遇见的，那个织布厂十分擅长做这种布料。”

“怎么……”林棠刚要说话，被锦荣伸手一按在她的手肘上，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和寻常富家公子完全不同，不是提笔习字温婉如玉的手，而是厚实温暖，带着一层薄茧的手。

“既然是从前没有过的布料，想必掌柜也是有顾虑的，恐怕一次难以谈定吧？”锦荣面容平静地和面前这个比他至少年长二十岁的掌柜交谈道。

“锦公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顾虑的。”

林棠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那家布厂提出前期布料只需要半价，算下来不过是普通丝绸布料的价格，所以购入了一些。”

说着，掌柜略带歉意地看着两人。

“半价？”锦荣若有所思。

“掌柜，听您的意思应该也是买了一些试试水，我们也是可以提供的，您也可以同时考虑一下我们的，毕竟我们是淮州城最好的布厂，质量更有保障，而且锦江布行的名声更可以促进后期衣服的销售……”

正在林棠应着头皮不肯放弃的时候，身边的锦荣忽然开口：“掌柜，对方的价格，或许我们也是可以给的。”

林棠皱眉偷偷拉了一下锦荣的衣袖，微微摇头。

而锦荣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继续和掌柜谈论价格，让林棠措手不及，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自然是没有谈定，林棠和锦荣两人从淮南制衣厂出来，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你……锦公子，你怎么能自压价格呢？那边肯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子，为了打下市场而疯狂压价，咱们可是多年的口碑布厂，用不着……”

“林姑娘，你瞧这布料。”锦荣抬手捏住布料的末端，将布料递给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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