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帝弱,臣强,窝囊废(1 / 1)余悠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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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瓯的宫城恢弘巨大,随着帝厉在其中不断行走,能看到各个区域都有侍卫遍布,这些人太阳穴鼓鼓,目中隐有精光,显然都有不差的修为。

再往前走就到了养心殿,那是小皇帝帝治临时休息的场所。

帝厉在门口行跪礼,商别黎与君沽酒都是江湖散人,不跪君王,只是直直站着。

等了片刻,才听殿内有人无奈叹气,然后由身边司礼秉笔太监宋文林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宋文林经过商别黎身侧时,严厉瞪了他们一眼,商别黎状若未见,君沽酒则仍是那般笑嘻嘻的,脚步轻松地随宋文林走入养心殿。

殿内只有小皇帝帝治一人,正支起手靠在桌子上,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少帝怯弱。

前代东瓯皇三十七岁驾崩,留下当时不过十岁的帝治与帝厉。

那时帝治年弱,几乎是被太宰苏明河与大将军林长功扶着上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被这两人架空,若不是前代东瓯皇为箝制朝堂势力,提前将云将府交到帝厉手中,这天下早已改姓了。

但就算如此,朝堂之上皇权威严仍旧是孱弱,各种势力虎视眈眈,不仅苏明河、林长功一人在内一人在外,肆意妄为不将帝治放在眼里,更有中山王帝为修暗中招兵买马,蠢蠢欲动。

长大后帝治虽眼里一清二楚,但他势单力薄,手中并无足够力量,想要在朝堂诛逆,却也有心无力,只得频频叹气。

至于帝厉,她虽掌将星云集的云将府,也只一介武人,做不到文人谋士那样的一朝布局,天地反覆,能做的只有收拢云将府势力,守好瓯鹿,护住帝治安全。

当前东瓯朝局复杂,虽表现上风平浪静,但水面之下暗潮汹涌,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防。

如今东欧,势力能分三股,东瓯帝帝治是一股,苏明河、林长功是一股,中山王帝为修又是一股。

三股势力中,帝治虽然占着皇权正统,却实际势力最弱,苏明河、林长功手握半数朝臣成羣结党与东瓯最强的赤甲军,两人明面实力最强,而帝为修这些年不断吸纳门客,与朝臣和边疆大将都有交好,谁也不清楚哪些是真正他底牌,实力最深不可测。

三方势力现在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两强中苏明河、林长功和帝为修都想动手踢掉帝治,但都忌惮着云将府,以及另外一方的螳螂捕蝉。

帝治虽实力最弱,但毕竟占着正统大义的名份,名正则言顺,若是谁先向他动手,必定会留下弑君的把柄,被对方拉起讨伐大旗,失了民心,遭人群起而攻之。

就是在这般尴尬的境地之中,帝治在两边夹缝艰难生存,虽知这些人狼子野心,却也无法对他们声讨,更甚的,平日里还要小心安抚,将他们分化治之。

帝治这个皇帝当得窝囊,从他登位到如今十三年,一路走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平日里朝堂之上都是这两派之人相互争权,他要当个息事宁人的和事佬从中安抚。

不是他想丢掉天子威严,而是怕天子威严万一触怒了他们,真的会逼他们起兵造反。

他比谁都清楚,这两派人并不是吃不下自己,而是都怕吃下自己后被对方得了便宜。而他们两方无论是谁,一旦起兵造反,结果如何不能论断,但自己都必死无疑。

在积弱中维系现在的局面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量,使他心力憔悴,无论是朝上还是朝下,他从来不敢激怒那两方人,出现任何矛盾,都是他这个皇帝主动退让,更要陪着脸小心将人安抚。

就如同今日,他便是察觉到了平衡将被打破的危险,所以才让帝厉去纵横棋宗,赶在矛盾激发前,将两方安抚好。

百里留机是帝为修看中的人,商别黎若真的在纵横棋宗大开杀戒,触碰了他的利益,势必会让帝为修有借口带兵入瓯鹿,那时苏明河与林长功为求自保,肯定也会调动赤甲军。

两边开战,他是中间的添头,东瓯国祚危矣。

还有另外一边,苏明河的独子苏保兴昨日被君沽酒坏了命根,经过一夜救治无果,苏明河已经发飙了,要帝治出动云将府兵力捉拿君沽酒。

连傻子都能看出苏明河不安好心,云将府是帝治握在手里唯一的力量,若这般就被调走了,他身边就跟不设防没两样,那时才真是泥做的皇帝,被苏明河随意拿捏。

两边都要找机会作乱,关键商别黎与君沽酒还不是他的人。

帝治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真心憋屈。

帝治虽然愤怒这两方人目无皇威,但也不能发作,得以大局为重,命帝厉唤商别黎、君沽酒前来。

侠以武乱禁,从来不尊皇命,更何况还是他这样没有丝毫国君威严皇帝。

帝治清楚知道这两个名满天下的青年强者,肯定是不会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刚才在养心殿前的傲立不跪就已经验证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有他之后的苦笑叹气。

也只能凭着帝厉与他们同为四天子的情谊,那两人看在这种情面上,才肯应诏而来。

真是个窝囊的皇帝啊,帝治又暗自叹气,随机眉角微提,提起了十二分的劲头。

但即使如此,有些事情他也必须做。

东瓯,不能断在他手里。

他从榻上起身,走下对君沽酒开门见山道:“苏保兴昨日被你坏了阳根,朕希望你去医治他。”

君沽酒游历天下,黑白两道人物都有交际,从这些人口中很早就有耳闻过小皇帝帝治的懦弱,今日得见,便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对帝治的请求,君沽酒并不准备理会,因他年幼经历因故,他对李保兴之类的淫邪之徒素来厌恶,见之必狠狠惩治。

没当场要了他的命已是手下留情了,怎么可能出手救治!

“这事谈不了。”君沽酒直接拒绝。

帝治又道:“你君家在瓯鹿,当该知道李明河的势力,你虽千里游历,但毕竟还要考虑家族。君家不修武功,若李明河恼怒动手,君家能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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