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李修年是一个为人低调,非常好说话的角色,如此,又怎会这般唐突的在灵医堂开张大吉之日佩刀上门?
倘若这李修年不来便罢,但既然他来了,而且还带着刀来了,便不可能是来祝贺那灵医散人的。
看来这是要搞事情啊。
而这事情不外乎是名利罢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要知道李修年和那灵医散人可都是同行。
也即是说,风铃镇有他便没有灵医堂,有灵医堂便没有他。
在场的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顺势间,便有不少人站到了李修年这边。
包括方才前来祝贺的那位赵氏木艺的赵掌柜,以及星月楼的李四娘。
眼见事情不妙,那道童龇牙咧嘴,左手叉腰,右手怒指来人。
“莫要不识好歹,滚开!”
李修年早就来了火气。
这些日子面对种种压力他是没处诉说,只能憋在心里。
此时,又一次被这小道童恶言相向,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暴戾。
他知道,这一刻,隐藏在心中的妖种恶相多多少少的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李修年却并未刻意压制,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所以今天要是不把这口气给出了,他这心里头就不痛快。
李修年不争口舌之快,直将那吞龙破刀自腰侧抽出。
拔刀之势,风雪应声而断,裹挟眼前一指。
“啊!”
道童惨嚎。
左手掐着右手满地乱爬。
仔细瞧,却是在找那截断指。
李修年不依不饶,上前两步,一脚将道童踹飞五丈来远,直将一木车撞倒却还趋势不减。
如此霸道,惊得众人直吞口水。
心想,这哪里还是那位低调随和的小神医?
而且看他这闭着双眼的模样,似乎看不到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这又是如何办到的?
李修年却一甩手,将那把刀刃残破如狗啃的吞龙收入鞘内,大踏步进入堂中。
与此同时,灵医堂大门紧闭的前厅。
一只足有人高的黑毛老鼠,道貌岸然的盘坐在蒲团之上,缓缓睁眼。
待起身的功夫化为人形,又随‘鳞毛变化之术’披上一身得体的衣袍。
旋即,推门而出。
“小友这幅装扮,莫不是走错了路?”
来人面含微笑,左手持拂尘,右手抱丹田,披灰褂,踏鹿靴,眉髯皆白,面相正派。
好一副道骨仙风之资!
‘好人’这样的印象瞬间刻在了将将踏入灵医堂的百姓心中。
可还不等李修年发话,先前那道童手握断指、嘴角带血,跌跌撞撞冲进观内,摔在道人脚下。
“师父,替徒儿做主啊!”
啪!
拂尘敲在道童头顶。
“来人即是客,哪有威胁谩骂之理?给这位小友道歉!”
“师父!可他......”
“嗯?”
道童气不过,却也不敢违抗师命,转身便朝李修年露出一抹阴狠,然后咧嘴一笑,鞠躬赔礼。
“是我不对,抱歉,抱歉......”
道童神色戏谑,溢于言表。
那老道却是满面的慈眉善目。
闭着双眼的李修年眉梢一挑。
眼角生笑,笑里藏刀。
“既如此,李修年,讨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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