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并不在乎吴氏的态度,说道:“此番找你的并不是大伯父,而是我,我有些事想要问问姨娘,希望姨娘能如实告知。”
吴氏疑惑地看了青黎一眼:“什么事?”
“程公子那位侍从与姨娘在一起时,是否时常询问姨娘言伯侯府的近况?”
青黎此话一出,青安鸿和吴氏都一脸诧异地看向青黎。
“青姑娘为什么这样问?”吴氏道。
“姨娘别管我为何问这个问题,你只管回答便是,若是你如实回答,伯父说不定网开一面,在你出府时还能多留一些银钱给你。”
青安鸿听了这话,睨了青黎一眼,这小妮子,他好心把人带过来让她询问,她竟然还擅自帮自己做主了。
青黎开出的这个条件,对吴氏来说简直可以算是恩赐。
毕竟放整个京城也没几个大户人家会给通奸的妾室这么好的待遇,但吴氏却并没有动容,反而高昂着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青姑娘这番话,倒是说孙会对我是别有用心了,此事不劳青姑娘费心,他对我如何,我心里自是清楚得很。”
看她这神情,竟然对那孙会是认真的,青黎偷瞄了一眼自家伯父,此时青安鸿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像在强忍着要杀了吴氏的冲动。
青黎一面替伯父感到可怜,一面又觉得这件事变得有些难办起来。
一个坚信自己所遇之人是真爱的女子,又怎么会去相信那男子接近自己是另有所图呢。
这么看来,此次还没那么容易从吴氏口中套出话来。
青黎微叹了一口气,“姨娘当真觉得那侍从对姨娘是真心的?你可知道,方才伯父单独审那侍从时,他可是一个劲地说是姨娘勾引的他,从头到尾没有维护过姨娘半句。”
吴氏听了这话,整个人愣了一瞬,随即轻笑了起来,“青姑娘为何要这样挑拨我们,这样做对青姑娘可是有什么好处?”
“我并非是有意挑拨,姨娘可以认真想想,那侍从是否经常询问姨娘言伯侯府的事情,若是没有,姨娘大可以当我在胡诌,若确有其事,姨娘难道还要再自欺欺人?”
青黎语气带着惋惜:“姨娘为了他,如今已经身败名裂,言伯侯府的好日子对姨娘来说也到了头,难道姨娘还要一错再错下去,为了他,连最后安身立命的银两都不要了?”
吴氏听了这话,眼神微颤,立马撇过了头去,却依旧嘴硬,“青姑娘这番说法是没用的。”
她这一瞬间的迟疑,没有躲过青黎的眼睛,自然也没有躲过青安鸿的眼睛。
青安鸿方才一直觉得,青黎的这番话是无稽之谈,但又不想驳了侄女的面,只有陪着她一起胡闹。
一个侍从,找吴氏打听言伯侯府的事情作甚,但他现在看吴氏这眼神,倒像是确有其事的样子。
青安鸿不耐烦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朝吴氏丢了过去,嫌恶道:“他说你就是用这东西勾引他的。”
青黎看着眼前的这个抛物线,心里暗暗想到,原来还真有这一回事,方才她那番话,也不过是为了诈吴氏一番,没想到那孙会竟如此狼心狗肺,就这么把吴氏给出卖了。
那一团东西就这么丢在吴氏的眼前。
那是一个墨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颗清雅的兰花。
这香囊所用的布料十分普通,但上面的绣花却极其精美,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吴氏看着这个香囊,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个香囊,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乃是她日日夜夜一针一线所绣成,这是她与孙会的信物,孙会竟然真这么轻易地将这香囊交了出去。
若说方才青姑娘的那一番话,她可以当做是挑拨离间,故意不去回想孙会平日里询问她的那些点点滴滴。
但这个香囊,若不是孙会亲自交了出去,老爷又怎会知道是她赠与的。
吴氏就这么在原地定了一会儿,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本来眼中的决绝与自信仿佛都被蒙上了灰尘,眸子里的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她输了,满盘皆输。
青黎从看见吴氏的这番眼神开始,便知道这件事情成了。
她缓缓问道:“姨娘,现在你可信了?”
吴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青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给我和孩子留下一条活路,我定当知无不言。”
青黎唇角微勾,缓缓喝了一口茶,道:“那侍从问过你哪些与言伯侯府有关的事情,你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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