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青黎便从知秋口中听到了小道消息,昨天晚上,吴氏和孙会已经全都认了。
妾室通奸,按道理来说是应该浸猪笼处死的,但吴氏毕竟怀着孩子,言伯侯府也不想戕害无辜之人,便准备把她驱逐出府,自生自灭。
至于孙会,他是程修的侍从,青家没有权利处置他,便把程修叫来了言伯侯府,一同商议。
大堂里,孙会被五花大绑地跪在正中央,程修看向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怎么,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已经鼻青脸肿的孙会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站在一旁的青安鸿直到现在怒气都还未消,他大手一挥,怒不可遏,“程修啊,不是为师说你,你这侍从也太不知好歹了。”
“为师本来以为你做事妥当,能担大任,想在朝廷中举荐你一番,谁知你竟犯下这等错来,他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竟在你眼皮子底下翻天,你就半点也没有察觉?”
程修连忙鞠躬:“是徒儿对下属管教不严,才酿成今日这番大错,他今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徒儿也实在没脸把他要回去,这人就交给师父处置吧。”
青安鸿冷哼一声,“交给我处置?那他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程修听了这话,十分惋惜地看了孙会一眼,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这也是他的命,我一会儿回府就将他的卖身契送过来,此人就交由师父处置了。”
青安鸿没想到程修如此爽快地就将人送了过来,毕竟他前些日子才说过,这侍从同他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你当真舍得?”
“若师父能留他一条命当然是最好不过,但他做出这等事来,我实在无颜面对师父,也不敢再求师父什么了。”
程修这番话说得痛心疾首,倒让青安鸿的怒意消了一些。
这毕竟只是他侍从的过错,他也无非是管教不严罢了。
他这徒儿,他最清楚不过,想来也是心太善了,才让手下的人翻了天。
青安鸿叹了口气,“罢了,我打他二十大板,若还能有命,你就领回去吧。”
“多谢师父。”
青黎来大堂的时候,就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程修此时也再没心思当什么求偶的花孔雀,跟青黎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青安鸿见着青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阿黎,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我也在场,所以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青安鸿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情本不是你该管的,你一个未出阁女子,还是不要掺和进来得好。”
“我知道,我这次过来也并非是为了凑热闹,而是有事情想要麻烦伯父。”青黎道。
“什么事?”
“阿黎有些事情想要问吴氏,麻烦大伯父将人带过来一趟,且此番问话与大伯父有关,希望大伯父能旁听一二。”
青黎找吴氏能有什么事,这本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青安鸿心中暗想。
看着青安鸿不悦的脸色,青黎生怕他不答应,继续说:“阿黎保证,现在说要见姨娘,绝对不是胡闹,若伯父听了之后依然觉得我是胡闹,大可以去跟我母亲告状。”
跟你母亲告状有什么用,全家谁不是向着你。
“你有何事要问她,先与我说说看。”
“据我得知,程公子家的侍从恐怕想要从姨娘那图谋什么东西,阿黎想要问清楚。”
他对吴氏有所图谋!
青安鸿的眉头不自觉得皱了起来。
吴氏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侍从去图谋,那他唯一可以图谋的便是言伯侯府。
青安鸿没再问下去,连忙叫一旁的下人将吴氏带了上来。
没过多久,吴氏就被两名粗使婆子给押了上来。
经过一晚上的审讯,她整个人疲惫极了,低头哈腰地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般。
“姨娘。”青黎唤了一声,吴氏抬起了头来。
“老爷可还有什么要审的,方才不都审完了吗?”
按道理,妾室见了老爷和小姐,都要站起来行礼,但吴氏却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话语也极其不尊敬。
这番没规矩,若是换做以前,她必然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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