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建山说着,就要走,但又忽然回过头,道:“要不,你带我走吧!”
他是跟赵吏说的。“你是摆渡人对不对?我们这里的摆渡人不带我走,但我真的不行了,我现在没有什么牵挂,最后想看到儿子的心愿也了了。”
“滚!”李昊提高了声音。
王建山一脸委屈,却又觉得李昊不太好招惹,只好先走。
赵吏无奈地看向李昊:“你吃炸药了?平时不是挺热心的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在这里,这么冷。谁受得了?好心也得先顾好我自己吧。”李昊回答道。“再说了,你不是经常告诉我说,你们那儿的制度很严苛吗?我不相信有摆渡人敢玩忽职守,丫的说在一个很冷的地方,我估计跟这有关。”
赵吏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便用手机查了一下。赫然道:“难怪,的确是这样,他被冰冻起来,等于是被复活,尸体没完全死亡,我们下边儿就没办法接收他。可你不是问他家在哪儿吗?怎么不等他说就给人家赶走了?”
李昊翻了翻白眼,道:“我忘了。不过我觉得不难找,他就是死在这片儿的,附近有多少村子,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行,那你赶紧睡觉,睡好了,我们一起去。”赵吏道。
李昊掀开了被子,道:“不睡了,被冷醒了,睡意全无,现在才下午三点,我们走吧。”
赵吏拿他没办法,背起那个孩子一起走了。
出去一打听,其实这方圆十几里只有一个村子,十几年前开采矿的也是这个村子,因此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就是两人开着车子进村的时候,村民不少都在围观。
“哟,看呢,辣子西施家又来好车了。”
“这一年得来多少回啊?”
“不清楚,你看看她家那小日子过得,谁都懂。”
……说来说去,也就是一点闲话。
辣子西施家就在村口,到这里,李昊也就认识路了,不一会儿,辣子西施出来了,把围观的人都给赶走。
赵吏背着孩子下车,就被辣子西施看到,她急忙迎了来:“小山?小山你怎么了?”
“我们路过,正好发现了他昏倒在山。”李昊知道辣子西施的厉害,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便带了他,一直打听他的家在哪里,就找过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人家救了自己的孩子,当然不能恶语相对。
辣子西施客气地把他们请到了家里,泡一杯好茶,又问:“这孩子是怎么了?”
“你也不用担心。”李昊告诉她。“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检查过,这孩子身没伤口,脉象平稳,没什么大事儿,你看,他像不像在睡觉?”
“像。”辣子西施看了一眼,又摇摇头:“可是睡觉也没这么睡得沉的啊。折腾了这么久,竟然都还没醒。”
“没关系的。”李昊告诉她。“很快就会醒了。”
赵吏看李昊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赶忙把话题扯到正轨:“对了,大姐,请问这是王建山家吗?”
提到这个名字,辣子西施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话都被说出来了,李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能看到鬼,是王建山告诉我们,这孩子的家在这里,我们才把他送过来的。”
“我呸!”稍微愣了一下,辣子西施忽然暴躁起来:“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氓?啊?拐走我儿子,想来敲诈?还用这么荒唐的理由,你们告诉我,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说着,李昊瞅见了床的一个大冰柜,便指着冰柜问道:“里面有什么?”
辣子西施直接跑去门口,拿了笤帚过来,往两人身招呼:“给我滚!谁让你们进来的?滚!”
“哎哟我去,你再动我一个试试!”赵吏一脸横相。
接着又挨了一下,李昊也没办法对一个女人出手,摄灵眼可不是乱用的,对生人的伤害很大。没办法,两人只能从她家退了出来。
赵吏也就是嘴凶,一直指着辣子西施叫喊:“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看我收不收拾你!”
结果辣子西施提着笤帚出来,赵吏又吓得往后退。
李昊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看来这就是命,无论是剧里,还是现在,赵吏都得被收拾一顿。
“我去,你笑什么?”赵吏有些恼怒。“我告诉你,也就是看她是个女人,我懒得计较,这要是个男人,你看看我动不动她。”
“行了,知道你面儿大。”李昊拉着他往回走。“我们先回去,晚带着王建山一起过来,我用摄灵眼让王建山现身,一切都好办。”
赵吏嘴说跟着回去,但心里又几百个不爽,说是又还没找到王建山的尸体,晚来吓唬她不一定管用,看那娘们,虽然有几分姿色,但这么凶,估计连鬼都不怕。
丫的不听李昊说的,非得去村里找人打听了王建山的家有什么绯闻。结果跟李昊知道的一样,就是在王建山死后,很多当官的都跑去辣子西施家里。
而且还都是晚去,一年还得跑好几趟,这不,她一个寡妇过的比村里谁家都要好。
知道这个消息,回去旅馆,赵吏直接把王建山叫了出来,还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绿了,哥们儿!你那媳妇儿,就是一骚货!你死后,她小日子过的可好了,人家的情人,那都是当官的。”
王建山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屋子里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冻得李昊拿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牙床跟下牙床一直在打架。本来想劝赵吏别胡说八道的,都说不出话来。
“不……不可能吧?”王建山看着赵吏问。“我媳妇儿跟我的感情很好啊,而且她很小就跟了我,这么多年,要是她有别的心思,不早绿了我?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