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一百多年了吧!”赵吏回答道,“诶,你怎么不出来说花啊?”
“我的灵力快要枯竭了,没办法现身。”山鬼回答道。“从古时代,我们山鬼一族就住在大山里。那时候,人们还是信奉我们,愿意供奉我们的。只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现在人类越来越不信神,他们砍伐大树,推倒神庙,盖新的家园,已经很久没人供奉我们了。”
“你现在这么虚弱?”赵吏也挺无奈的,“本来还想请你帮个忙呢。”
“我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可以帮你们。”山鬼回答道。
李昊欣喜之余,不禁问道:“你们是神,为什么人类不供奉你们,就没有灵力?”
“我们从人类的信仰中获取能量,当他们不再供奉我们,也就不再信仰神。”山鬼回答。
“山鬼,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赵吏问。
“我会用最后一点力气帮助你们,但你们需要帮我一个忙,然后我会离开。”山鬼回答道。言辞中或多或少有些许的失望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平和。
谁都听得出来,事到如今,她也早已经接受了事实。
“你说吧,帮你什么忙,我一定竭尽全力!”赵吏头一次这么痛快。
“刚才那个孩子是唯一还信仰我的,他的父亲曾经是旷工,但十年前,发生了矿难。”山鬼开口道。“然而,我的神识跟大山相连,我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还在下面,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的父亲却一直未曾找到。”
“明白了,你是要我们帮忙找到他对吗?”赵吏问。
“没错。”山鬼说着,石像中忽然散发出一缕光芒,映照在李昊跟赵吏的身。
两人一个激灵,灵魂便交换了回来。
只是那个好听的声音却再也没了,山鬼化成无数的萤火虫便要离开。
“她会去哪里?”李昊问道。
“另一个世界。”赵吏告诉他,“看到了吗?一个神死了,你们毁灭了自己的庇佑神,你们人类在作死,知道吗?你们一个一个地把保佑你们的神灵害死。”
李昊抬头看向天空,摄灵眼仍然能看到山鬼,而且因为多了透身眼的缘故,李昊现在能看得到山鬼的真身,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十分娇小,却又好似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
她是大山的神灵,此时却不得已要离开,而且,她很舍不得,虽然在离开,眼神却一直看向大山这边。
“她不想走。”李昊说着,悄然发动了摄灵眼。
旁边的赵吏没有察觉,只是笑道:“她怎么会舍得?她爱大山,她是大山的神灵,但现在,谁也没有办法。”
空中的萤火虫消失了,赵吏叹了口气,忽然高声道:“山鬼!你不应该走!那个孩子说过,他会回来的!还是有人愿意供奉你的。”
李昊看着他道:“她已经走了,听不到你的声音。”
赵吏显得相当无奈:“算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找?”李昊问。
“还不清楚,但既然是矿难,我想问问看最近的一个村子,应该有人知道。”赵吏回答道。
李昊想起来剧情,便道:“不如我们先找一家旅馆睡一觉吧,我还是觉得很累,这样会拖累你的。而且,这孩子还昏迷着呢。”
赵吏回头看了他一眼:“行吧,不过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下次别那么冲动,去什么冥界?第一次冥王可能放过你,但是更多次的话,她不是那么好说话,这也是我们那儿的规章制度。”
“得嘞。”李昊也懒得跟他抬杠。背起那个孩子就走。
两人来到最近的一家旅馆,跟电视里的一样,前台是一个中年胖女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而且态度很不好,住个店像是来抢劫她一样。赵吏差点没抽她。
两人开了房间,刚楼,李昊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家伙。并且示意赵吏看。
赵吏当即拔出了枪:“哪来的孤魂野鬼啊?敢在我面前出现!找死呢你!”
被赵吏这么一吓,不见了。
李昊相当无语:“你干嘛这么凶?我们要找的是一死人,没准儿这边的孤魂野鬼知道点什么线索呢?”
“也是。”赵吏收起了枪。“习惯了,管他呢,要孤魂野鬼还不好找?晚大把的是,先进去吧。”
李昊骂了他两句,跟着进房间,把那孩子放在了床,开的是三人间,一人有一张床那种。让那孩子睡在了中间,李昊刚在里面的床躺下,忽然冷得不行。
抬头一看,刚才的那只鬼来了!
“你是冲着他来的吧?”李昊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鬼一脸懵。
赵吏忽然从床跳起来,拔枪指向了他:“说,你是谁?跟着我们干嘛?”
“别……别开枪,你是摆渡人吧?我叫王建山。只想来看看我儿子。”那只鬼顿时吓得求饶。
“你儿子?”赵吏疑惑。
王建山指了指床的那小子:“他就是我儿子,十年前我死在了矿洞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我儿子。”
“赵吏,你还拿着枪干嘛?”李昊问。
赵吏收起了枪,跟李昊坐在了一起,审问王建山。然而,王建山身实在是冷,稍微一靠近,两人就受不了。李昊便道:“麻烦你去门那边儿,我们实在是受不了。”
“就是,我们下边儿都没这么冷。”赵吏搓着双手道。“你特么怎么死的?浑身冻得跟冰棍似的。”
“我真是死于矿难。”王建山还是那套说辞。
“行了!”李昊反正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懒得多纠缠,因为实在是冷得不行。“告诉我们,你妻子家怎么走?我们把孩子给她送回去,顺便会调查一下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的。”
“唉,好嘞。”王建山点点头。“其实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自己死在了矿坑里,之后再醒来,就是一个抬头看不到天,黑漆漆的地方,而且还很冷的地方!”
“我知道了,消失吧你!”李昊是真心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