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脸色一沉,直接便从马凳上跳了下来,就要过去救那个女子。
然而,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焦急忙慌的“娘子!”,一个霁色的身影仿佛脱了僵的野马,在时颜一眨眼一睁眼之际,已是跃到了那个女子身旁,抱紧她狠狠往旁边一跃!
那辆马车就那样擦着她们的身影疾驰而过,惊险得围观的人都不禁出了一把虚汗。
原本紧攥着那个发了疯一般的女子的男人连忙跑到了双双滚落地面的两个女子身旁,不由分说地一把拉住那个黄衣女子,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快跟我走!”
却见那个黄衣女子脸色苍白,一头乌黑长发竟然就这样披散着,身形似乎有些摇晃,拼命要挣脱男人的手。
但她的力气仿佛在方才已经用完了,浑身软绵绵,又如何能挣脱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泪滚落不停,一直喃喃着,仿佛在说些抵抗的话。
这女子的模样……
时颜眉头紧皱,快步走了过去,刚想说什么,就见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那个女子扯到了自己身边,同时,一个爆杖一般的女声响起。
“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当众欺负女人!
你今天不走运,被我姑奶奶看到了,看你姑奶奶我不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这声音……
时颜脚步一顿,循声看了过去。
当看到那个明明长得娇小可人,脸上的神态和气势却跟娇小可人四个字一点也不沾边,甚至比一些男人还英气的女子时,时颜心里一时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无奈。
又是一个熟人——她以前的御前侍卫长,滇国公府的七娘谢语盈!
滇国公府虽是武将世家,但从这谢娘子的名字来看,他们本来是想把自己家这个女孩儿培养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名门贵女的,但从结果来看,他们显然失败了。
那男人没想到这女子似乎毫不费力就把人从他手里抢了,怔愣了一瞬,突然抿紧一张厚唇,怒声道:“我教训我婆娘关你什么事!
这婆娘背着我偷汉子!被我当场抓获了就发了疯一般跟我闹,还跑了出来!你说有这个理吗?!”
说着,他突然转头朝围观众人嚎啕大哭道:“你们都来说说,我一个大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过是教训我婆娘几句,我有错吗!”
这哭得,也是忒凄凉了,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这样的事情平日里也没少见。
围观的人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这什么女人啊!竟然背着自己男人偷汉子!”
“要放在我们村,这种女人是要浸猪笼的!”
“啧啧啧,这种有点姿色的女人大多不安分,被打被骂都是活该。
唉,这位小娘子,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平白给自己惹一身骚!”
一边说,一边劝说还死死地把那个黄衣女子护在身旁的谢语盈。
谢语盈一双圆眼瞪大。
那个黄衣女子连忙攥紧了谢语盈的衣服,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有气无力地苦苦哀求,“不是,娘子,他不是我夫君……
我还没嫁人,还没嫁人呐……”
谢语盈一愣,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男人又开始嚷嚷了,“你敢说你不是我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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