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早过来找她,就为了说这些话?
时颜默了默,缓缓地笑了,“这么说,你似乎很熟悉都督心中那个女子,只不知道,那个有幸得都督青睐的女子到底是谁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从别人那里证实恒景有一个已经逝去的心上人了。
时颜先前虽然好奇恒景喜欢的那个女子是谁,但倒是从没想过去探究别人的私事。
但方才,她已是下定决心,要替恒景找回一个夫人补偿他。
若是得知他喜欢的人是谁,也就能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她找起来也更有方向罢。
她佩服恒景的深情和忠贞,但人到底还是要朝前走的,恒景本人显然也有这个想法。
那个死去的女人也是夏芜心中的一根刺,夏芜咬了咬牙,道:“我哪里知道!都督对那个女人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会轻易向别人提起那个女人的事。
所以,你懂了吧,在都督心里,你连那个女人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别以为……别以为都督对你态度有些改变了,就能得到都督的心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都督的心!”
时颜不禁有些失望,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喜儿早就气得脸色发青了,这夏芜真是好大的胆子!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府里的主子不成?
时颜却早她一步,淡淡笑道:“既然我连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还那么嫉妒做什么呢?”
夏芜一怔,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你……”
她就是嫉妒。
这女人明明不得都督喜爱,嫁进来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却能那般轻易得到都督夫人这个身份!
而她便是在这府里待上再多年月,花费上再多功夫,在别人眼中也永远只是一个身份高一点的侍婢,甚至得不到那男人的一个正眼。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因为她们出生不同罢了!
时颜继续淡淡道:“我能不能得到都督的心,也与你没什么关系。
同为女子,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吧。
人往高处走很正常,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太执着于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只会耽误自己,甚至把自己的一生毁了。”
时颜说着,抬脚就想继续往前走,夏芜却狠狠咬了咬下唇,脸色带了些阴沉道:“你又知道,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
时颜顿了顿,转向她嘴角一扬,“那你大可试试。”
说完,没再看她,兀自往前走了。
留下夏芜满脸不甘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眸中涌动着疯狂。
当初姑母让她从乡下过来,说有一桩好亲事介绍给她时,她满心以为自己就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村里其他女子都羡慕得不得了,她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其实是得意的。
谁曾想,亲事确实是好亲事,男人也确实是曾经的她想都不敢想的男人,然而,那桩亲事并不属于她。
她无比痛恨那个死去的女人,死都死了,还阴魂不散地祸害人。
现在,她痛恨的女人多了一个。
她就算得不到都督的心,她也一样不可能得到!
直到已经走出老远了,喜儿的气还没下去,气呼呼地道:“夫人,这个夏芜真是太过分了!哪有做侍婢的胆敢跑到主子面前挑衅主子的!
以前咱们是对她没辙,现在都督对夫人的态度好多了,夫人,你若不然把这件事告诉都督,都督若是个明事理的,定然就会把这个女人赶出家门了!”
时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把她赶出家门何必劳烦都督,我如今的身份是都督府的主母,处罚一两个侍婢,不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喜儿一愣,恍然大悟般地道:“对,对,夫人可是她的主母!夫人要想处置她,可不是一句话的事!那夫人方才为何就这样放过她了?”
憋屈的日子过久了,她都快忘了夫人都督府主母的身份了。
喜儿一时间,眼睛亮了,背脊挺了,小脑袋也上扬了几分,颇有几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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