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鬟们把吃食都端上来后,顾守恒一边吃着,一边跟永乐公主搭话,基本都是聊一些他在江湖上所遇到的奇闻趣事,让公主殿下十分向往。
坐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顾守恒吃饱喝足,而且没听到一首有意思的诗文后,便打算起身离开,连告辞都懒得讲。
一堆“文人雅士”聚集在阎府,压根不是在卖弄文采,而是在那言谈我家父亲有多厉害,我家哥哥有多勇猛。
只有那些毫无背景的寒门学子,才憋出几篇潦草的诗文来。
“这就是首辅想要的大乾?这就是女帝想看的天下?”
顾守恒心里轻叹,准备起身离开。
眼看有过几篇震惊天下诗文的黑衣书生要走,阎书清连忙走过来,咬了咬牙后低头道:“师叔祖,请您帮帮侄孙女!”
她和顾守恒同龄,但从小到大都不承认对方的辈分,要么以顾公子相称,要么就是喊其姓名。
可眼下大乾将要流失许多人才,阎书清不得不低头叫一声师叔祖,请求顾守恒作出一篇能够留住人心的诗文来。
永乐公主很少见阎书清低头求人,于心不忍,轻轻拉了拉顾守恒的衣角。
顾守恒无奈道:“侄孙女,不是师叔祖不帮你,而是要走的人留不住。”
“不管留不留得住,尽力而为。”阎书清诚恳的说道。
那位在东风钱庄跟永乐公主有过节的海国公长孙凌文滨也在,他虽然不是很待见顾守恒,但对黑衣书生的文采还是十分佩服的。
再者,不管是豪阀,还是寒门的人,谁都想看看顾守恒能否再作出一篇名垂千古的诗文来。
“顾公子,我们都作出这么多篇诗文了,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该不会连一篇都作不出来吧?”凌文滨面带笑容道。
顾守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子?”
凌文滨后退一步,不敢再吭声。
他就是故意激将才那么一说,可如果顾守恒较真起来,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时,首辅阎福先也走了出来,拄着拐杖,腰背佝偻,笑着说道:“颜祖,师兄很久没听到你的诗文了,你且作诗,我来抄录。”
“没兴趣。”
顾守恒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没兴趣,而不是没灵感!
阎书清眼前一亮,这便宜师叔祖不是作不出诗来,只是不想说而已。
想想也是,能随口道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的人,又怎会作不出诗来。
“师叔祖……”
阎书清还没说完,一旁的王傲天便醉醺醺的豪气万丈道:“他没兴趣,我有兴趣,且听我的!”
老管家早就取来了文房四宝,摆在阎福先面前,但首辅大人只是坐下,并没有提笔。
王傲天看见阎福先没有任何动静,打了个酒嗝后不爽道:“首辅大人,你是瞧不起我吗?还不赶紧抄录惊世之文!”
“你要是在这撒野,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去。”
阎福先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温和轻柔,多了几分威严,浑浊老眸闪过一抹凌厉。
他少年时也是个混世大魔王,连先帝胡子都敢揪,哪怕今天王霸天大宗师来了,他照样敢把王傲天给扔出去。
“颜祖救我!”
王傲天吓得直接惊叫出来,七分醉意也直接醒了,心惊胆战的躲在顾守恒身后。
“怕什么,有诗直接说出来就行,首辅大人不肯抄,那就让他孙女抄!”
现在是一个比一个横,顾守恒直接把王傲天给拎出来,大声喝道。
这会儿尴尬的是阎书清了。
她看了看阎福先,又看了眼顾守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黑衣书生这是在跟首辅大人怄气。
难道是他们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阎书清心里很是疑惑,以往顾守恒来这里,可不像是个火药桶的样子啊。
爷爷没说话,也没表示什么,阎书清为了留下顾守恒,只好在旁边提笔,准备抄录。
王傲天立刻来劲了!
首辅大人的长孙女给他抄录诗文,这事传出去不得光宗耀祖了?
以后那大宗师老爹可还敢骂他斗大字不识个?
“咳,咳咳!”
王傲天捏着喉咙清一下嗓子里的痰,环视一周,发现众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顿时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开始酝酿那满腹经纶。
等了一会儿后。
小橘子见王傲天还不吭声,终于忍不住跳起来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你快点呀,磨磨蹭蹭的干嘛!”
“急什么急?不得让我找找感觉?你以为惊世之文谁都能作出来的?就算是顾颜祖也不可能出口成章啊!”
王傲天气得直接反驳道。
“再不说,我就不抄了。”阎书清黑着脸说道。
“说说说,这就说!”
王傲天连忙回应一句,然后抬头挺胸,一脸严肃的朗诵出声:
“辉煌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江湖凯子青楼妓,动我兄弟一顿踢。”
话落,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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