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永远都是战斗的主旋律,不是发起进攻的人头破血流,就是被攻击的人身受重伤,一旦战斗开始,除非双方的鲜血流干殆尽,否则绝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刻。人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一种动物,而这种动物更可怕的地方在于,不确定这件东西能不能到手的时候都会倾尽所有,只是为了脑子里面的一个幻想。
庚角剑阵并没有在修士联军的联合攻击之下撑得了太久,很快便被几位大能者给攻破,时代变迁之后,天底下的修士面对着一个无形的天花板,元婴期已经是时间可以望见的顶峰,再往上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就算是一个结丹期的修士都能够被修仙界的人称之为大能。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目光短浅,坐井观天,而是有太多的修士都夭折在筑基境界,能够活到结丹,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了。那又如何呢,结丹期的修为并不高,但在如今的世界上也已经足够了,有盛凌心珠玉在前,哪一个结丹期的修士没有一点雄心壮志,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够如同盛凌心一样厚积薄发,问鼎世间顶峰,殊不知盛凌心吃了多少苦头,经历过多少折磨。
世上的事大多如此,只会用眼睛去看别人的人只能够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然后就会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也能够做到。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盛凌心,又有几个方天生?面对着修士联军的不断冲击,方天生面色凝重,庚角剑阵已经毁于一旦,数千飞剑倒飞而回,插入剑谷的地面之中。
他双手一合,口中默念心诀,这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招数,天神一怒。说是天神一怒,其实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法子,借由阵旗和几件不同属性的法宝,营造一个天地灵气齐全的大阵,在这个阵法当中,五行之气因为循环而生生不息,没有任何的花哨和技巧,只有硬碰硬的实力比拼,这是一个没有阵眼的阵法,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通过取巧的方式走出来。
方天生亲自落入阵法当中,一改往日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他将一头散乱的头发盘了起来,随手用一根草木簪子扎了一个发髻,宽大的长衫袖口也被紧紧扎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守在阵法的最中间。
阵法最后的奥义便是自成一个天地,相对于虚空禁而言,眼下的天神一怒可以说是营造了一个更加完整的世界,这里具有世界最基本的元素,山川、河流、风雨等等,只不过一切都好像是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山川崩塌,喷射出直冲天际的火焰,河流决堤,汹涌澎湃的大水淹没了整片地面,风雨交加伴随着雷电轰鸣,每一粒雨点都像是冰锥,杀人无形。
方天生并不是传说当中能够开辟秘境的大能者,他只能够稍微改变某一个地方的状况,比起那些移山填海,携江河以超高山的大人物来说还差得太远。这天神一怒借由神明降罪人间的说法,营造着世界末日的奇景,威力也十分无穷,即便是修仙者,没有相当的本事,也难免陨落在此。
“阵法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一阵便是一世界,阵法演化无非是困人和杀人,抵御外敌只是末流手段,最高明的地方在于阵法能够反守为攻,以少胜多。方天生在阵法禁制上面的天才绝伦已经非世上之人可比,纵使今日陨落,我也服他。”傲气如魔宗也难免说出了这样的话,足见这一招的高明之处。
血婴嘻嘻一笑,笑声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的大鹅一般尖锐难听:“魔宗,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我看你巴不得少一个阵法大家活在这个世上,好叫你独自一人以阵法打遍天下,天底下都服你一个人。只不过这酸书生的作风我还真喜欢,这么多鲜血,味道一定十分美妙,可称天下第一美景。”
血婴不是没有见过尸横遍野、饿殍伏地千里的场景,只不过那些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死就死了,一点也不稀奇,就好像是人类见蚂蚁一般,绝不会因为大片大片蚂蚁的死去而心有所动,但是今天流血的都是修士,其中不乏昆仑秘境中的名人,怎么能够不让号称一日不可无血饮的血婴激动呢?
这边才准备加入战场,二人身边的另外一道身影便窜了出去,不是尸王,而是尸王的不灭尸奴。只不过尸王和他那只不灭尸奴形影不离,两者谁出去都没有差别,不灭尸奴进入阵中,即便是风吹雨打,烈火焚身都没有能够损伤其丝毫,它将地面上死去修士的尸首高高举起,一把扯开四肢,如同吃一只烧鸡一般放入嘴里咀嚼,说不出的恶心。
魔宗也踏前一步,好像是要加入战场,只不过踏出一步,而又收回一步,终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解法的阵法终究是有些无聊了。此阵明面上说没有阵眼,其实不过是方天生将自己作为了阵眼才让整个阵法活了起来,否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这般无趣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交给你们这些莽夫便可。”
血婴虽然因为魔宗的莽夫一说而稍微有一些不愉快,却也没有跟魔宗翻脸,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鲜有往来,这魔宗的脾气血婴暂时还没有摸透,但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能够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其实魔宗说的也没有问题,按照这么一段时日的了解,这魔宗行事诡谲,最喜欢九宫卦,术数推演之事,与他相比起来,血婴和尸王真有一点莽夫的味道。只不过血婴自信,如果是以死相博,魔宗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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