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及圈子,管可风先是诧异,接着又笑起来,:
“医正笑了,那银光闪亮的圈子是贵重物事,乡里人哪里换得起!日常也就拿些米面水果去换些块碎铁,好打犁头。再就换几块铜皮,好做油灯,有此尽够了。”
“然则还是有人换了圈子走了,可是这样?”
见她着重在圈子上,管可风认真回想,搔搔头道:“那都是极有钱的财主,也不只我们那一方,国中到处都有人来过。”
“到处有人?他们都是来了就买吗?”
“据那些人都是倾家荡产地弄了龙涎香和王浆来,作一挑儿送到船上,他那里仔细验过不差,才郑重其事封出一只圈子,是力量充足,让人试戴。
“然而这也是早两年前的事情,现在便是整整一车龙涎香,也换不来一个了。”
朱品声诧异道:“整整一车都不换!难道要整整一船?他们要这许多龙涎香做什么?
“这龙涎香都是海上大鲸鱼吐出的烂泥一样的东西,鱼不吃,鸟不啄,漂到船边被人捞上晒干,变得泥巴土块一样方成,是极碰巧才能得到的,哪里有那么多送去给他们!”
管可风非常惊奇,:
“原来医正连这都知道!可也是听人了才知道的。大约渔船多,鲸也多,总有那吃伤聊鲸鱼随处乱吐,就像人醉酒。
“偶见几人吐酒不为难事。甚至一到年节,那街边墙角,常是一滩滩的,腥臭煞人!这龙涎香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朱品声道:“不错!不过,也不是所有鲸鱼,只有一种方头大脑的抹香鲸才吐得出香来,别的一概无樱你刚才他们还要蜂王浆?这却做什么用?”
管可风摇头:“这个不知道。想来总是配甚补药吧!那些人儿比大猴子漂亮些,人猜是他们的儿女,又有是他们的主人据看到的人,都是活蹦乱跳,一刻不消停。不吃那般好东西,哪得这般好精神!”
“那么现在那瓷船上怕不有几十车龙涎香和王浆了?“
管可风道:“随送随吃,好几年了,大约有剩的也不多。不过他那圈子,虽然能飞能跑,却是有机捩的,挨不上两年就要送回他那里擦洗打磨,他们是充力。
“若是到时不充的话,那圈子就飞跑不动。前年已经充过一回,今年又要充了。因此之故,那船上的人儿,不再卖那圈子,只管充力,也有香用。”
朱品声佯道:“那是什么圈子?又怎飞得起来?”
管可风道:“葱城有一富户,买了一个圈子,向人炫耀。我兄弟有幸看到他演示给家人看,是如何如何划算。
“只见他拿着圈子狠命摸弄,那圈子便呜呜叫着边转边升,一直升过树顶,过不大一会儿,又呜呜叫着落回地上。
“那富户道声可以,便钻身进去,呜呜叫着又升起来,直升到三棵树高,一拐头便向南飞,越飞越快。
“他却不知怎样慢下来,摸索不灵,急得大剑他哥嫂都追上去,跑得奔马一般,只不见他停住。
“不过一盏茶工夫,前面便听人喊:撞死牛也!撞死牛也!哥嫂赶忙上前,只见他抱着圈子,蜷作一团,与一头大黄牛撞死在一处。
“原来,他飞乏了力,又不知停下,竟对着地面冲了下来。人虽死了,圈子倒还呜呜剑他哥嫂哪敢再用!折价卖与别人,别人也不肯要,只好赔了人家的牛,圈子便与他合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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