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州司分派各地巡守的封魔使,主要任务便是监察各地分司,此事恐怕不合规矩。”吴万表情为难。
“不合台面上的规矩,那便用台面下的手段,定阳郡司玄是谁,马上以我私人的名义传信。”
此时的江白从未有过的狠辣,吴万也收起了嬉闹之心,立即称是。
在出身同一世家的人身上,官职、司职决定不了尊卑,二人之间,均未把司玄、提司的从属当作正经。一位嫡子,一位客卿,族中待遇相等,平日里打打闹闹,关系不显,一旦遇上紧急事件,嫡子却便有嫡子的威严。
……
秋风渐凉,洒下濛濛秋雨,随着雨水的侵袭,暗黄土路变得泥泞,在这酷冷的泥泞之中,有只蚱蜢惊动,它跳起发寒失去灵动的躯壳,艰难地奔赴远方——温暖已经消失,而年华未逝。
路边先是传来噗噗的响动,又在短暂时间里如雷震颤,两匹快马狂奔在雨中,纷扬的马蹄溅起泥沙。
当哒哒的马蹄再复微弱,微弱的闷响重归寂然,雨仍循着旧路淅沥。历经一场地动山摇,有只蚱蜢跳动——焦躁已经弛缓,而远方更远。
“这鬼天气。”叶清伏在马背上策鞭,湿漉漉的薄衫紧贴着肌肤,长发也被雨水浸湿。
明明清晨的阳光是那般明媚,踏上行程之后,乌云就翻涌而起。
“只是小雨还好。”宋远动作僵硬地擒着缰绳,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兴奋,他的马技并不精湛,编外时期领受的几次远行任务,才让他有所接触。
“加快速度。”叶清转头,朝着宋远大喊,并解释道:“几十里外有个永昌镇,以我们的速度一个时辰便能抵达,镇内有驿站,凭借司衙玄令,可借事情紧急的由头借宿,不用付盘缠的。”
“好。”宋远一夹双腿,呵斥着快马奔行。
那有着长长鬃毛的枣红马,受痛嘶鸣一声,忽然翘起了前蹄,宋远吓得握紧左拳,右手牢牢的抓住马缰。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枣红马再有任何的失控举动,迎接它的将会是一记重拳。
“诶诶,干什么呢?”叶清见此一幕眼瞳微缩,勒住马匹连忙呵止。
这两匹快马租自柳记马行,若有损失,需要赔付三百两白银,宋远无异于在挑战他的底线。
憨头憨脑的宋远,笑得十分腼腆,呲牙道:“无碍,咱们继续走。”
叶清看了看黑瘦精壮的宋远,又看向他胯下的瘦马,于自己的腰包充满了顾虑,不由指点道:“你以内力安抚,这马会柔顺一些。”
“以内力安抚。”宋远扬鞭,百思不得其解。
枣红马并非灵兽,一般凡物是不能承载富有灵性的内力的。
叶清伸出红芒缭绕的手掌,轻轻往马的屁股上一拍,那马哀鸣着,速度猛增一截。
“学到了吗?”
声音尚在耳畔回旋,一人一马的身影却奔袭而去,溅起的泥浆打在面颊,像是秋雨的嘲弄,令宋远暗自生气。
这手段跟他,不是只有轻重缓急的差异吗?
懵懂的青年殊不知,差距全在节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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