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巨听到孙宏的声音,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中计了。
他抬起头来,看到孙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颇为迷惘,问道:“孙将军为何设计擒我?”
孙宏淡淡的说道:“无他,兵权尔。此番南下交州,宏重任在肩,实不敢弄险侥幸,还往吴使君见谅才是。”
吴巨微微皱眉,虽说他一时不慎中计被擒,但其实心中并不如何害怕。
他冷笑一声,说道:“擒我不知是将军之计,还是刘皇叔的意思?”
孙宏凝视吴巨片刻,说道:“是在下的想法。”
吴巨点了点头:“现今吴某已落入将军之手,要杀要剐自是悉听尊便。”
他这句话软中带硬,显是料定孙宏不敢杀他。
孙宏眉头微蹙,说道:“使君这是哪里话,我主与使君相交莫逆,时常思念昔日友谊。然如今天下大乱,主公为兴复汉室多方奔走,实在抽不出空闲拜访旧友。
我们做下属的,怎能不为主公分忧?
还望使君不计前嫌,赴江陵一行,以缓我主思念之情。”
吴巨心头一跳,所说他不怕孙宏杀他,可若当真让孙宏把他给丢掉江陵去,这交州可就真的跟他吴巨再无半点关系了。
想到此节,吴巨当即冷哼一声,说道:“我若不去呢?”
孙宏目光之中陡然闪现杀机,长叹一声,说道:“使君贵为交州牧,需知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
此去江陵,但凭使君与主公关系,我主又怎会亏待?他日别有良图,自会思及使君今日恩义。
又何必在此途耗时光,若是当真丢了性命,实是令人痛惜。”
吴巨暗想:此人所言倒也有理,我若当真逼得他紧了,难保他不会将我杀了。可若是去了江陵,刘备若有甚好处,当真能想起吴某?
此刻他心中颇为彷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孙宏鉴貌辨色,笑道:“我主为人如何,使君当是知晓。昔日刘表欲以荆州想让,而我主却誓死不受,若非为抗曹操南下,我主亦不会贪图这交州之地。
他日汉室复兴,以使君今日之功,来日必是飞黄腾达,到时怕是求使君再来这交州,使君亦不愿再来矣。”
吴巨深知刘备人品,听孙宏这样说,心中再无阻滞,哈哈大笑:“素闻孙将军智谋过人,今日方知所言不虚。吴某便赴江陵一行,还望将军信守承诺才好。”
他这话是提醒孙宏,莫要再背后插刀了。
孙宏也是大笑:“如此还望使君休书一封入城,以免苍梧守军与我军发生不快。”
吴巨既已认栽,交出兵权自是顺理成章,当即笑道:“此事易尔,还请笔墨。”
书成,孙宏看罢,命魏延马谡持书,前往苍梧接管城防。
孙宏引大军进城,在城内设宴送别吴巨,自此苍梧易手,他这才缓缓松了一口长气。
待得送走了吴巨,马谡问孙宏:“不知将军为何定要设计擒拿吴巨?”
孙宏微微一笑,反问道:“素闻马幼常熟知兵法,可知其中缘故?”
马谡摇了摇头,说道:“谡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将军释惑。”
孙宏看了马谡一眼,心道:不是说这家伙在诸葛亮那里,总是能说个滔滔不绝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会捧哏了?莫非是太年轻,技能还未点亮?
叹了口气,说道:“吴巨若存,士燮难破。”
马谡一怔,仍然不懂其中逻辑,便即问详情,孙宏便向他详细解释其中原理。
交州虽只两家,看上去简单,实际上牵扯起来就有些复杂。
因为马后炮的缘故,孙宏知道孙权也对交州馋涎三尺,这时也不知有没有跟士燮暗通款曲。
为了切断这个联系,孙宏的首要目标,便是唯一与扬州接壤的南海郡。
南海郡的郡治在番禺,也就是现今广州,这里除了能够出海口之外,交通也是四通八达。
荆州溱水、扬州湟水、交州郁水都能直抵番禺。
只要拿下番禺,那么士燮得不到孙权支持,自然变得孤立无援。
这事孙宏既能想到,士燮盘踞交州甚久,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士燮既无法倒向孙权,莫非还不能倒向吴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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