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他们走后,安婧苏用了午饭就歇下了。
一上午晌就接待了几拨人,劳神费力的,她是真累了。
大夫说这昏睡太久的人刚苏醒,最忌操心劳神,也不能即刻下床,所以醒来后,她也一直没有下床。
下了床也走不动路,双腿直打摆子,没有力气。
安婧苏这一觉睡得很好,一个梦都没做,天都黑了才醒来。
仍旧是冬来守在床边。
“什么时辰了?”
冬来扶着安婧苏斜靠着坐起,递了水给她漱口,漱了口,再递了一杯参茶。
纵然不喜欢这个味,可为了尽快好起来,安婧苏还是忍着喝了一盏,喝完问道。
“已经酉时过了。”冬来回道。
安婧苏点点头,“下午可有什么事?”
“二少爷下了学回府里了,他来看少爷,因为少爷还睡着未醒,嬷嬷就把他挡了没让他进来。”
府里的二少爷闵子羡是郑氏亲生的,在国子监进学,平时并不回来,大约明天休沐,所以今天回来了。
安婧苏也不知这闵子羡与闵子浔关系怎样,不过既是郑氏生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这些无关的人暂时能不见就不见,她也懒得费心应酬。
见安婧苏没说什么,冬来说起另一件事。
“傍晚时夫人派了人来请少爷去老夫人那参加晚宴,说是为了庆贺少爷苏醒府里特地办的,也被嬷嬷推了去。”
冬来撇嘴,对夫人的作派很是瞧不上。
少爷床都下不了,吃食也有许多禁忌,哪里能参加什么晚宴,为了二少爷就为了二少爷,何必拿大少爷说事,生怕别人不知她这个继母对继子多么的好。
安婧苏也有些好笑,这郑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做面子功夫,不过也许有人正喜欢她这样呢,比如信阳伯。
此刻,信阳伯确实很受用。
不过他却不是在府里,而是下衙的时候被人拉去喝酒了。
信阳伯在工部担着个可有可无的员外郎的差事,工部在六部中本就是个不吃香的部门,而他这员外郎更是部中品极最低的官员,可以说,作为一个有爵位的伯爷,担着这样的差事还不如赋闲在家,名声上还能好听些。
但信阳伯却不这样想。
伯府在他祖父手上时,就被败得差不多了,他父亲也没能力挽狂澜,顶多是让家里境况稍微好一些,他每日上衙,虽然油水不多,但作为京官,管着全国各地,多少有些进项。
再者他看不上闵子浔那样无所事事的败家子,自然不能够如他一样,他还是想求上进的。
他总想着,终有一日总有人能识得他的能力,让信阳伯府在他的手上再现往日荣光。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并不美好。
庸庸碌碌的过了这么些年,那些他认为不如他的人好些都升上去了,有些还升了不只一回,可他却仍是原地踏步,十来年都没挪窝儿。
从忿忿不平到郁郁消沉,信阳伯终于有些认命了。
今日他原本是要回府的,却在路上被他手下的一个小吏拉住了。
小吏姓丁,名宏,为人做事很是机灵,算是他一得力助手。
丁宏拉住他,不停作揖,“伯爷,伯爷对属下有提携之恩,属下一直心存感激,但也没什么可报答的,今日属下听说醉仙楼新酿了一批好酒,赶忙订了一桌酒席,伯爷莫要嫌弃,还请过去喝上两杯,让属下尽尽心意。”
男人没有不好酒的,信阳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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