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是一个人住在工棚里,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一个捡零砂过路的人发现。
专案组花了一个多月,没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直到今年,悬赏征集线索的告示,还张贴在县里的各个人流密集的场所。
想到这些事,刘杨非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一颗火热的心总算冷了下来,思维也开始到了及格线以上。
“那行!就这么说吧。”一边说着,一边就站了起来:
“眼看着快天黑了,小明你在这先歇着,我回去把家里的拖拉机开来,一趟就把矿砂拉回去。剩下的事咱慢慢说。”
苏小明也不矫情,点点头,嗯了一声,实在是懒得站起来了。歇了这么许久了,越发地感觉这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
那种酸胀,就像是被活生生灌进了一桶水,挤满了皮肤肌肉骨骼的每一处缝隙。
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和天地争斗、和野兽争斗,也包括和人类自身争斗的历史。
在这样的争斗史中,任何一方松懈下来,就会加快这种争斗结束的速度。
看着刘杨非一跳一跳地冲了下去,这小子体力确实好,就那么歇了半个小时吧,就能恢复元气。
看着这个灵活的身影,苏小明啧啧有声:强悍的战斗力就是这么任性。
太阳已经落下山了,七月的黄昏要比秋冬长得多。就算是落日西坠,天空乃至山谷沟壑,都还显得亮堂。
原本不时响起的开山的爆破轰鸣,这时候已经消停了。
密密麻麻的捡零砂的人们,也都收拾了铁锤钢凿,肩扛手提,带着或多或少的收获,一个个回家去了。
也有人心情愉快,摘一片叶子,放在唇间,吹出欢快的曲子,婉转悠扬。
其实苏小明早就知道,刘杨非会说出只要十天工资的话。
同学八年,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相互间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什么但留几分心,对他们两人来说,纯属屁话。
穿开叉裤时候建立起来的交情,就是那么实在。
刘杨非不愿占自己的便宜,自己自然也不会让他吃亏。
既然知道这次的收获保密不了多久,那就要趁着还没被人围观、甚至觊觎的时候,先建立起防火墙来。
在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先断了那些可能的暗招,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尤其是现在的阿非,还不是那个在商场尔虞我诈厮杀出来的阿非。
得给他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既然前世他都成了圆山首富,现在有了自己的加成,展望一下县首富甚至市首富省首富,也是可能的吧?
黎村啊!过一个多月,又要面对那些可爱的孩子,还有那个花一样美丽又风一般消失的女孩。
心口忽然又疼了起来。
苏小明这些天来竭力不去想黎村的人和事,因为,他还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一个真实得过于逼真的梦。
哪怕是已经很分明地感受到了苏小红的泼辣,苏妈的唠叨,老爸的寡言,印证了自己真的重来了一世。
哪怕仔细地观察了阿非,还是那个一起长大的直爽憨厚的少年。
哪怕确定已经抢先把这个拥有第一桶金的机会抓在了手里,正等着变现开启新的人生旅途。
还是既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一心想忘记、却在心底烙印得历久弥坚的人,想告诉她,逃避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忘;却又害怕,真是大梦一场。
所以,就投降了,就一定要回到你的面前,就一定要拼命阻断那个噩梦。
夜风已经渐渐起来,一缕凉过一缕。树干枝叶间驻足的蝉也一起一伏地鸣叫起来,在山间形成一股一股金属味的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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