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没有将上面这些话听进去，他只是有些担心、后怕：“目前医者还没有查明这个禁忌物的来源，直接把它投入民用，这是不是太……”

麦席森拍了拍老约翰的肩膀：“放心，侍者部门目前正在简化快速控制‘羊’的手段，一旦这项研究成功，即便幕后推手出现，对于你们部门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话随是这么说，可是老约翰还是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放心。

麦席森没打算说服这个老顽固：“对了！跟我过来，带你去看个东西……”

老约翰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影响整个侍者部门，无奈的跟上了对方的步子，小声嘀咕：“反正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

穿过昏暗的地下走廊，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楼梯，麦席森带老约翰去了停尸房。

之前封锁战争的胜利，迷失教会作为胜利者，捡了个便宜，得到了圣权学派众人的尸体。

根据“超凡不变的特性”，超凡者的特性不会凭空消失，即便是在他们的生命逝去之后，特性也会融入生命意志所在乎的物体身上。

比如：恩玛的手套、白皇后的舞裙……大多数禁忌物都是这样来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超凡者的晋升极为艰难，从D级开始，一直到A级封顶，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契机，超凡者一生都会停留在自己的等级。

当然了，A级并不是一个笼统的终点，而是目前的统计水平只有A级而已。

同时，D级超凡者的污染特性太弱了，在超凡者死亡后，特性会很快逸散到空气之中。

而C级超凡者，他们死后，可能有一两件禁忌物留了下来，估计也只够家里的后人像泥菩萨一样供着，祈求诸事顺利、身体健康。

只有B等级的超凡者死亡后，身体才会析出稳定的禁忌物，这也是大多数禁忌物都从B等级算起的原因。

因此，禁忌物和人都共用了一个评价体系，目标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老约翰现在是医者部门B级的超凡者，圣权学派的圣子同样也是如此，他在被人击杀之后，击杀者没有选择带走尸体，看样子瞧不上这B级的禁忌物。

走了十几分钟，目的地到了，两人将铁门推开，迎面就是停尸房中的森森寒气。

圣权学派的圣子躺在冰块上，他脸上戴了一副面具，不过浑身却是赤裸的，覆盖在白布之下。

麦席森缓慢介绍起这具尸体：“我们已经查明了这位圣子的身份，加里·摩尔，雾都土著，在贝宁街区长大，一年前受到命运的感召，成为了圣子。”

老约翰更在意他脸上那副面具：“这是？”

那面具不是之前的模样，而是纯粹金色的，格外圣洁；只不过，看面具的容貌，上面雕刻的大致模样应该是只恶鬼，鬼气森森的，给人以堕落之感。

“B级禁忌物：圣子之面，暂时还在析出中，还未完全成型，至于具体作用，目前还不知道，需要等我们部门相关人员进行测验，之后才会下放到察、训、医三个基础部门。”麦席森伫在门口，定名工作也是他们做的。

老约翰愁眉不展：“但是……”

麦席森直接打断了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将这个名额预留给你，一些内部操作，你懂的。”

老约翰摇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圣权学派那帮人，他们留下的东西必须小心，你……”

“你……你为什么还在畏惧圣权学派？你多虑了！”麦席森抢过了老约翰的话，之前和此刻被否定的愤怒集中爆发了，他的言语中满含怒气：“你忘记了我们教会所建立的初衷。迷失，并非是堕落，而是不可预测；灰雾，并不代表了单一，而是象征了不断变化，尽各种可能去寻找方向。

我在寻找未来；而你只迷失在了过去。”

老约翰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忘记了烟枪还在实验室中：“我知道，可……”

麦席森粗暴地打断了老约翰：“约翰·史塔克不知道，如果你懂的话，他们就不会死。”随后，他扭身离开了长廊，只留下一个单调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麦席森离开后，老约翰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这位故人说的没错，自己可能太胆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