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徐胜继续讲到:“后来,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光着脚,空着手,渴了喝雪水,饿了啃树皮,他们不抢劫,不抄掠,从江西开始走,走到福建,又走到广东……一路经过11省,爬过最高最高的山,淌过最深最深的水,顶着比这管机枪还要猛烈的炮火,走过了二万五千里的路……”
徐胜咬了咬牙,顶住胃部的抽搐。
饥寒交迫!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走。
向后倒是容易,但徐胜,不希望自己千辛万苦扶植起来的是另外一股流寇。世间少了一个李自成,却又多了一个朱自成……
“后来呢?他们胜利了吗?”王承恩迫不及待地问到。
“当然胜利了啊!”徐胜说到:“有这样顽强的意志,凭什么不能胜利呢?”
“再后来呢?”朱由检问到。
徐胜说:“再后来,便有了一个新的……大夏国!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给你讲故事的,是一个和你一样,黄皮肤黑头发的徐胜,而不是一个……白色的汤姆或者黑色的***!”
“什么意思?”冯则清没有听懂。
“陛下,我马上要回归了!”徐胜无视了冯则清的问题,抓住朱由检的手来,说到:“陛下,等下次我再回来,一定给你带一本《近现代史》,你就知道,这一群人是怎样的一群人了!”
“好,我等着你!”朱由检说到。
“你一定要活着!”徐胜说到。
“我一定会活着!”
“记住,你是他们的皇帝!”徐胜说到。
“是,我是他们的皇帝!”
“如果连你都不爱他们,多尔衮就更不会爱他们!”
“我知道……”,朱由检的牙齿也在打颤!
“等着我!等我两天!”徐胜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我不回来,你们都不许死!”
他的羽绒背心早就穿在了候恂这个老年人的身上,不过已经被水浸湿了,保暖效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他的仿古羊毛外套现在裹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大家在水中行走一会儿之后,可以爬到木板上轮流着穿。
他解下身上的加绒鸭毛马甲,再脱下内里的纯棉内衣……
还有一条牛仔裤,一条加绒秋裤……
红色的阿尼玛据说乃是波罗的海的公主手工缝制,三百年祖传工艺,每一个针脚都是纯纯的爱——他也忍痛留了下来!
00:00:03!
00:00:02!
00:00:01!
……
夜雾在白洋淀上缓缓升起。
皂鹰缓缓地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沉默地用干布擦拭着镜片。
“将军,他们果然不敢开枪!”身后的亲卫兴奋地说到。
皂鹰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将千里镜收起来,然后将拇指和食指弯曲搭在一起,放进嘴里用力一吹,一声嘹亮的哨音响了起来。
不久后,欸乃一声,一艘平底小木船破开夜雾,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突然想起十六年前,一群陕西大荔的流民想要去开封,被官兵屠杀在潼关下的样子。其中有一个叫做刘汝魁的少年。
那一天,可比今天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