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征与窦建德看来,杜飞与窦线娘在潞州闹得天翻地覆,杀了钦差,相当于把天戳了个窟窿。
不出一天,官兵必定大肆搜捕刺客。
此地距离潞州不远,魏征劝窦家父女立即起行,前往二贤庄。
窦建德当即同意,吩咐程伯去套车。
魏征道:“贫道去给窦兄准备干粮饮水,一路不可耽搁。”
说完,他匆匆出门而去。
窦线娘急道:“爹,您这样子怎受得了颠簸?还是将养几日再走吧?”
窦建德双目一瞪,“官兵如果搜到此处,咱们何处藏身?我父女被抓尚在其次,如果连累魏道长,让为父良心何安?”
窦线娘道:“官兵来了怕什么?大不了把他们全杀了就是!您就是这么胆小!哼!不跟你说了!”
她不等窦建德呵斥,一跺脚疾奔出门,跑到了院子里,却无处可去,在一株古松下站住,心中怅然若失。
窦线娘自知,前往二贤庄已成定局,她马就要走了,
可是,她实在不愿意这么快就走,
不知为什么,这地方让她如此留恋。
她抬头看着对面厢房,
杜飞就住在那个房间里,旁边一间房是他小妹无双和嫂子苏月住的。
窦线娘犹豫再三,始终难以迈步走过去,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去一个男子的房里?
但现在不去,今日一别,天各一方,说不定这辈子都再没机会见面了。
窦线娘正在进退两难,忽然看到魏征匆匆从角门走进了院子里,忙闪身躲在树后。
魏征径直来到杜飞房门前,垂手站立,姿态非常恭敬,“杜公子在吗?”
房内传来杜飞的声音,“在!魏道长有事吗?请进!”
房门吱呀一开,杜飞在门口拱手相迎。
魏征站在门口却不进去,躬身道:“杜公子,窦兄父女前往二贤庄,马就要走了,贫道想去送他们一程,贫道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杜公子在此多盘桓几日如何?”
“哦?窦伯父要走了吗?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杜飞有些意外,窦家父女走是必然的,与魏征留他住几天有什么关系?
大家萍水相逢,又不是很熟。
躲在树后的窦线娘也很意外:这道士留他在这里想干什么?
魏征深深一揖,诚恳道:“杜公子医术精湛,堪比圣手华佗,贫道想拜公子为师,学习这门医术,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窦线娘暗暗好笑:这道士一把年纪,竟然拜他为师,也不怕丢面子。
其实魏征正当壮年,不过三十几岁,也不算太老,
不过杜飞才十八岁的样子,给魏征当师父,在年龄确实有点不相称。
杜飞笑道:“小生才疏学浅,年纪轻轻,有何德何能,敢为人师?”
窦线娘听到这话,不由点头,这家伙有点本事,却很谦虚,很对本小姐的脾胃。
魏征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自古达者为师,岂能以年纪论短长?公子医术高明,随便传给贫道一点微末技艺,贫道救死扶伤,也算是公子的无量功德。”
杜飞的外科手术技法,融合了古今中外的精湛技术,
虽然在后代算是很普通的医术,但在隋代的魏征看来,简直神乎其技。
为了学到这门医术,魏征不但不耻下问,直接拜杜飞为师,可见其诚恳求学的态度,达到了一种常人无可企及的高尚境界。
杜飞来自未来,当然知道站在面前的魏征,将来是大唐开国的宰相,
此人位极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