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侄儿!我们虽说做了武夫,但也没必要作践自己,去干那雕花绣朵的事。”
许仲林非常惭愧,认为是自己没照顾好兄长的遗孤。好好的书不读了,和自己来当武夫。
许千帆心中感动,故作没事,“二叔,你想哪里去了,我缝个背心,是为了防御呀。”
说着把外衣脱去,把双层背心拉开了个口子,把铁板放进去,系上死扣,前后如此,中间一个洞,从头上套过,把铁板钉钉的放后面,然后从腰两边系上扣,再前后贴上黄符,穿上外衣。
这操作把许仲林看的是眼花缭乱,干着刀尖上舔血的行当,许仲林瞬间明白这是双重保险。
他心想,“不愧是我许家人,做事谨慎。这刺猬铠甲背心,把前胸后背的要紧处都护住了,关键时能保性命。”
“咳咳,侄儿,你这背心不错,有时间给叔也做一套。”说话是不动声色的放下针线。
许千帆看破不说破,从一边拿起另外一件,“叔,想着你呢,这件是你的。”
许仲林笑嘻嘻的照着穿上了刺猬铠甲背心。
“二叔,你还有酒不?”
“就知道你小子,一早打上了我酒葫芦的主意。”
许仲林以为许千帆要和他喝两口。
没想到许千帆拿碗倒了酒,却不喝,往里加入了白色粉末,细心的搅拌起来。
看着粉末溶入酒水,许千帆拿出制式朴刀,沾着酒水反复的擦拭起来。
许仲林再次沉默,他终于知道了侄儿不愿继续读书的原因。都说读书人心黑,果不其然,侄儿才进学几年,就学会了刀口焠毒的技术。
为了保险起见,许千帆从背心中把铁板钉钉拿出,在拿闪烁寒光的钉尖上也涂抹上了砒霜。
许千帆看着二叔,咧嘴一笑,把许仲林吓了一跳,那白花花的牙齿后面,怎么看都像是血盆大口。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夜呱子叫了起来,声音高昂凄惨。
许仲林带着许千帆来到一面鼓前,“平之,敲响这面鼓,开始宵禁了。”
“咚!”
“咚!”
“咚!”
晨钟暮鼓,鼓声响起,意味着坊间各家关门闭户,街上行走者,一律当晚羁押,杖责二十。
许千帆他们负责巡的街道夹在长寿坊与怀远坊中间,这里靠近长安县衙,平时治安也很好。
只是在最近,老是出现离奇命案,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怵,不愿来此。
夜色笼罩着大地,街上黑漆漆的,除了许仲林手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看不见半点光。
由于日间在停尸房看见了几个打更人的惨状,叔侄二人心中沉重,彼此想着心事,并不说话,静静的走着。
走过夜路的都知道,几个人一起走,如果都不说话,会增加人对周围的观感。
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人的惊觉,整个人会变得疑神疑鬼。
就这样,俩人走到了街的尽头,马上就可以掉头了。
突然,许千帆后背被人猛的一拍,他向前踉跄着,“二叔,你这样大力会拍死人的。”
二叔许仲林在边上看着狼狈的许千帆后背发光,照亮了周围,看清了那隐藏于黑暗中的事物,颤巍巍的说了一声,“妖!”
许千帆回头一看,我勒个去,原来是一只土狗般大小的耗子,一看就成了精。
耗子精此刻正人性化的看着流血的爪子,他那张扭曲的耗子脸上,居然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许千帆一看就知道银子没白花,板上钉钉建功了,要不是有黄符和板上钉钉,此刻他的后背,怕不是一个大窟窿。